“金國太師完顏宗賢的后人。”趙構的語氣顯得極為陰沉,甚至帶著一絲絲的憤恨。
“這是石烈志留給您的信”葉青看著落款問道。
“不錯,今日離開之前派人送來的。”趙構像是不愿意深談這封信的內容,緩緩靠向椅背閉上眼睛,低沉道“石烈志在金國叫乞石烈志,只是出使時,臨時起意更名為石烈志。替朕把這件事情辦了吧。”
“那臣明日就出發”葉青心思急轉,只是耽誤了大半天的時間,若是自己立刻出發,說不準還真能追上那石烈志,不,是乞石烈志。
“倒是不著急。”趙構緩緩睜開眼,看著葉青記牢了信的內容后,伸手接過那封信,而后在葉青打開燈罩后,便把那封信化為了灰燼。
看著灰黑色的灰燼緩緩落向桌面,或者是飄飄擺擺的向地面上落去,趙構背手道“皇太后與皇后上元節不是替你跟燕家做了媒嗎先完婚之后再議此事也不遲。”
葉青心頭一震,但依然還是不露聲色的平靜點頭道“是,臣遵旨。只是大后天這科舉是不是就可以不參加了”
“科舉跟你出使金國有關系嗎若是不參加,朕如何任你為大理寺左少卿,你又以何名義出使金國”趙構此刻又表現的像是一個長輩,一個極為后輩著想的長輩。
嘈雜的小酒館內,葉青與韓侂胄兩人也不講究,簡單的兩道小菜,外加兩壺酒,兩人便坐在那里開始喝了起來。
隨著與石烈志等人沖突時的凌厲情緒漸漸從心頭散去,一邊喝酒一邊望著這嘈雜的酒館周遭的百姓,葉青不由感到心頭一陣陣暖暖的。
不知為何,經過今日之事兒,他仿佛感覺自己好像才算是,真正融入到了大宋朝的生活當中,甚至再準確一些來說,他有種仿佛被歷史、被扎根基層的大宋接納的愉悅與舒心的感覺。
就像是做了好人好事兒之后,心里沒來由的有一股莫名的安慰跟欣慰的感覺一樣。
即便是隨意的扭頭,或者是跟韓侂胄交談之時,兩人都能感覺到,周邊其他酒客時不時投過來的欽佩,跟帶著一絲敬畏的目光。
所以當王倫跟林光巢站在酒館的門口時,當葉青準備掏錢結賬時,曾經被他認為只認錢的南宋商賈,卻是一臉恭敬的連連推辭,說什么也不要收葉青跟韓侂胄的酒錢。
酒館掌柜的在嘴里推辭當中,還會夾雜著一些對葉青今日行為的夸贊跟敬服,說著葉青跟韓侂胄能夠光臨酒館,已經是格外的賞光了,豈敢再要他們的酒錢。
王倫的臉色不是很好看,看著意猶未盡的韓侂胄跟葉青行禮道別離去之后,這才沖著葉青冷哼道“葉大人今日可是威風的緊啊,當街逞英雄殺金人,你真當你皇城司無所不能你肩膀上有幾個腦袋讓你敢這樣放肆、無法無天”
“湯碩這么快就。”
“還用湯碩稟奏嗎如此大的陣仗,當街殺死兩名金人,弄的金人下來臺,圍觀百姓多大數百人,你以為皇宮不會知曉嗎禁軍八十人,皇城司禁卒一百二十三人,哪怕臨安城所有人都是瞎子,也知道今日發生了非同小可的大事兒”王倫怒氣沖沖的爬上馬車,葉青剛要跟著坐進去,便被一腳踹了出來“坐在車轅上真想讓你跟著馬車一路跑進宮里”
沖旁邊的林光巢招招手,待林光巢附耳過來后,葉青剛想要說話,車廂里面的王倫就再次冷哼道“金人不是傻子,在你喝酒的時候就出發北上了你以為他會留下來等你玉石俱焚”
葉青跟林光巢互望一眼,林光巢微不可察的微微點頭,而后便看著葉青被王倫帶著往皇宮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