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寶則是不同,跟著自己小半年,不管是有意無意的熏陶還是刻意的培養,墨小寶都有能力成為比李橫更加合適的人選。
李橫與自己太近,何況如今也是皇城司的正將,身份太過于引人注目,很難像墨小寶這般,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
當湯思退府邸那朱紅色的大門打開的瞬間,燕傾城才發現自己的兩只手掌心都是汗水,隨著朱紅色的威嚴大門,此刻帶著一絲的蕭條與落寞打開,看著葉青與墨小寶緩緩走出來的時候,燕傾城才算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氣,提在嗓子眼兒的心,也才算是放回到了肚子里。
“小姐,公子出來了。”幽兒看著葉青與墨小寶悠然的走出來,頓時扭頭對著燕傾城欣喜的說道。
“嗯,咱們回去吧。”燕傾城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比起清楚里面發生了什么事情的人,這種被隔絕在門外,只靠自己的猜測來判斷情形顯然是更讓人揪心跟緊張。
雖然湯府里一直都沒有傳出喊殺聲,但燕傾城在那朱紅色的大門關閉的那一刻起,整個心都放在了葉青的身上會不會又受傷會不會又是一身是血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或者是想著葉青會不會中了湯思退的埋伏,會不會突然的就被湯思退殺每每念頭轉到此處,燕傾城都恨不得拉開幽兒的手,沖向那朱紅色的大門里看看葉青怎么樣兒了,會不會有事兒,自己要不要沖進去幫幫他
葉青沒有回答湯思退的問題,而湯思退也沒有再追問,只是旁邊的湯碩,則是在聽到湯思退的問話后,眼神瞬間一下子變得犀利了起來。
沒有理會眼神犀利的望著自己的湯碩,葉青默默點點頭道“妻兒老小湯相大可放心,小子我在錢塘江碼頭已經備好了船,會送他們離開臨安城的。”
“四十九年如夢,八千里路為家。思量骨肉在天涯,暗覺盈盈淚灑。玉殿兩朝拜相,金旨七度宣麻。番思世事總如華,枉做一場話靶。當年老夫被貶之時所作的一首回鄉感懷,如今不曾想,忠貞終究抵不過時間的侵蝕啊,老夫唯一的遺愿,回括州青田老家鶴溪,不知太上皇可準”湯思退睜開渾濁的雙眼,垂暮之態越來越烈。
“自然,包括湯相長子湯穎,都會回到括州與湯相相聚。”葉青點點頭,而后從袖袋里掏出一個赤紅色的瓷瓶,想了下道“沒殺過人,頭一次干這種事情,哪里若是不當,還望湯相海涵。”
“那老夫就不送你了。這是太上皇要的東西,都在這個箱子里。”湯思退指了指一直放在地上的木箱說道。
葉青看了看箱子,又看了看湯思退,而后走到箱子跟前打開箱子,里面出了一些珍奇古玩之外,便是一封封信件,葉青隨意的拿起幾封信件看了看,有些驚訝道“主張議和、割讓疆土一事兒,湯相真打算以一己之力承擔”
“這不正是太上皇想要的嗎如此罪名,怎可由圣上跟太上皇所背負老夫年邁遲暮,身后名不重要了。至于那些珍奇古玩。”湯思退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意,沉沉道“老夫生平為官只為盡忠,家底兒薄了一些,希望太上皇勿見怪才是。”
“如此看來,比起秦檜您差的太遠了。”葉青向門外招招手,而后潑李三跟趙乞兒便帶人進來,抬走了那口木箱。
“人各有志,治國安邦之策理念不同罷了,但終歸都是為了大宋朝廷,為了趙宋宗室的皇權,你不也是做著皇家的鷹犬,把生死置之度外了魏杞乃是老夫派遣出使金國求和,老夫之后,想必他便會是右相了,小子小心才對。”湯思退看著站在廳中央的葉青,眼里都是湯鶴溪的影子,若這葉青是自己的孫子該有多好,如今湯家怕是在朝堂之上無人可以撼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