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會心一笑,淡淡道“多謝湯相提醒,小子會小心的,既然入了朝堂心中就不該有好與壞、錯與對之分了,只有利益兩字,可對”
“孺子可教也,朝堂之上哪有錯對好壞,不過都是黨派之間的利益罷了。”湯鶴溪繼續嘆口氣,如負釋重道“不過當你若是有一天,有機會達到老夫的高度,你也就才能體會到,朝堂到底是什么了。不管如何,老夫心愿已了,祖孫三代了結在同一人之手,老夫又豈會有怨言。”
“父親。”湯碩噌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震驚的看了看湯思退,又回頭憤怒的看著站在門口的葉青,冷聲道“真是你殺了鶴溪不成。”
“他不該招惹白純,家父葉義問與兄長一事兒,上次與湯相在此相談之時,小子我便已摒棄前嫌了。奈何湯鶴溪非要跟葉家過意不去,葉家已有父子兩人死在了湯相手里,總不成真當我葉家好欺負,我也必須步家父與兄長之后塵才妥當吧風水輪流轉,湯相當該釋懷才對。”葉青靜靜的站在門口,從門口灑進房間的陽光照耀在葉青的背后,仿佛帶著一股圣潔般的輪回光影。
“不錯,冤冤相報何時了,老夫當該釋懷才是,鶴溪之死不冤,能死在你手里也不算是死的窩囊。葉大人請了。”湯思退視線從因為陽光的照耀,有些模糊不清的葉青身上轉移到桌面,拿起那只赤紅色的瓷瓶不疾不徐的說道。
“一路走好,小子告辭了。”葉青轉身離去,門口的趙乞兒跟潑李三二人,帶著數十名禁卒瞬間沖進了房間里。
走出房間的葉青,在墨小寶的陪同下,心情有些復雜的抬頭看了看依然還有些刺眼,但已經漸漸西移到陽光,漫步在湯府的角角落落轉了一圈,不由的有些感慨道“真是伴君如伴虎啊,這么諾大的宅子,當初透著的可是無上的榮耀跟威嚴,如今卻是日落西山的凋零跟衰敗氣息,人生真是反復無常啊。”
“那豈不是有一天咱們也得步上湯思退這條老路我怎么感覺咱們現在走的就是湯思退、秦檜的老路呢”墨小寶抱著那支狹長的木盒,里面裝著讓他感覺很丑,但又喜歡的槍。
“別咱們咱們的,我是我,你是你,嚴格來說,是我漸漸步上了湯思退、秦檜這條老路了。”葉青一臉的鄙夷望著墨小寶說道。
而墨小寶也不反駁,反而有些得意跟自喜的道“一樣,我墨小寶是跟著你的人,所以不分彼此才對,錦瑟姑娘平日里也沒少跟我說,讓我跟著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記得忠誠跟感恩才行。”
“你早晚得被錦瑟給吃死,怎么就那么怕她呢你”葉青跟墨小寶在湯府里的一處廊亭內坐下,閑聊道。
“您不也怕白小姐、燕小姐嗎”墨小寶嘻嘻的反駁道。
看著有些嬉皮笑臉的墨小寶,葉青輕松的笑了下,而后從袖袋里掏出一個少了藥的子彈,在手里打量了下后扔給墨小寶,看著墨小寶輕松的接住后,才神情有些凝重的說道“皇城司如今你了解多少”
墨小寶一邊把玩著手里的子彈,欣喜的神色隨著葉青的問話,也立刻變得嚴肅了起來,想了下道“錯綜復雜,皇城司看似神秘,但現在看起來還是錯綜復雜。”
“哦,如何說”葉青頗有興趣的問道。
“關禮進入皇城司,王中貴人也了解皇城司的一舉一動,等于是。”墨小寶遲疑的看了一眼葉青,見葉青點點頭后,便繼續說道“關禮可算是圣上的人,王中貴人可算是太上皇的人,李橫李大哥、趙伯、李伯、梁伯等老人,算是咱們的人,這就是明著的三條線了。咱們皇城司辦皇家的差遣,所以什么事情都不可能瞞得過圣上跟太上皇,要是有一天咱們真是步上了湯思退的老路的話,皇城司怕會是第一個對付咱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