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素有些頭暈眼花的從雪地上爬起來,顧不得理會身后到底有多少人被那爆炸聲所波及,急急沖著旁邊扶起他的將領吼道“殺了他,追上去殺了葉青,絕不能讓他活著從這里離開。”
張玄素此時有些陷入到瘋狂之中,看著風雪中在他們前方不遠處,正艱難蹣跚前行的葉青等人,心中只有殺了他,絕不能讓他回到臨安這一個念頭。
隨著張玄素推開那將領的胳膊,示意其不用管自己,立刻追上葉青等人時,耳邊再次響起了葉青手中的槍聲。
又是一連五聲槍響,砰砰砰砰砰的在風雪滿天之中響起,而后剛才還陷入在瘋狂之中的張玄素,只感覺胸口一疼一熱,身體隨即向后倒下去的時候,依稀看見葉青橫刀立馬在他的前方不遠處,正冷冷的注視著倒下去的他。
耳邊時不時傳來那金人將領對他的呼喊聲,但張玄素張了張嘴,卻是無法再發出聲音,整個人不由自主的仰天倒下,有些抽搐、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眼前的一切卻是越來越模糊,手腳則是根本不聽他的使喚。
老劉頭、潑李三順風順雪而下,直直向著葉青那百十來人,在風雪之中如同孤舟一樣的人群沖了過來。
韃靼人特有的嚎叫沖鋒聲音,在葉青耳邊響起的同時,也在那倒下去的張玄素旁邊的金人將領耳邊響起。
金人將領的視線從栽倒在地、死不瞑目的張玄素尸體上移開,望著突然間,像是從另一個空間直接跨入這風雪世界的韃靼人打扮的騎兵,喃喃道“韃靼人,這怎么可能。”
s哈哈,蹭一波烽火大大的熱度,大家不要介意啊。
雪勢依然不減,甚至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厚厚的積雪也開始讓戰馬前行變得困難了起來。
寒風呼嘯著從草原上刮過來,如同刀子一樣夾雜著卷起的漫天雪花,砸在葉青等人已經完全凍僵的臉上,使得眾人迎著寒風,連睜眼都顯得極為困難。
不過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之下,唯一讓葉青感到欣慰,或者是不用擔憂的就是,胯下的戰馬并沒有因為如此的風雪天氣而倦怠,依然是鼻孔噴著粗粗的熱氣,吭哧吭哧的艱難前行。
蒙古馬雖然體型矮小,但之所以能夠成為馳騁歐亞大陸霸主的鐵騎跟利器,完全在于蒙古馬的那吃苦耐勞的特性。
比起西夏良馬或者是其他地方的馬匹,蒙古馬的耐力遠勝其他戰馬,加上其矮小的體型增加了機動靈活性,以及蒙古人馬背民族的特點,所以能夠馳騁歐亞大陸戰無不勝,這體型矮小的戰馬可謂是居功至偉。
但葉青如今卻不得不開始命令這不到百人的禁卒開始殺馬,雖然距離老劉頭等人不過還有大致十來里的距離,但在臨安習慣了風和日麗的禁卒,在經過一番廝殺,而后一頭扎進漫天冰雪的世界后,還是有些不適應。
看著一個個偶爾從馬背上保持著弓腰駝背、被凍僵了的身形從馬背上一頭栽下來,葉青也不得停下腳步,開始殺馬取血,以此來給身體增加熱量。
十數匹在漫天飛雪的世界嘶鳴幾聲的戰馬,掙扎著緩緩倒在了雪地里,脖子上的雪窟窿融化著腳下的積雪,腥臊味兒十足的馬血,被眾人手里的木罐從脖子處的刀口中“挖”出來,捏著鼻子而后一口灌下。
而后快速的扔掉手里的木罐,干嘔著滿腔腥臊味兒的嗓子,急忙抓起旁邊的積雪塞進嘴里,以此來緩解那讓人作嘔的腥臊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