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彌遠顯然都沒有了說話的力氣,站在不遠處喘著粗氣,而后向著葉青揮了揮手,示意沒有捅婁子,這才邁步走進廊亭內,抓起杯子就先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可能該讓咱們啟程回臨安了,老韓,讓你的兵士這幾日安分一點兒,別臨了臨了再捅出什么大簍子來,到時候再被人關上三個月,可就是得不償失了。還有你老葉,特么的皇城司的禁卒怎么比五河軍的人還狠,都上了年紀了,火氣還那么大,昨天又特么的讓我掏了兩百兩銀子,回到臨安記得還我。”擦了擦腦門兒上的細汗,史彌遠喘勻了了氣息后,對著兩人是一通的說道。
葉青跟韓侂胄互望一眼,而后不動聲色的問道“你怎么知道差不多快讓我們離開了高壽貞會輕易放過我們”
“那他還想怎么樣兒我們已經被他禁了三個多月,如今他氣也該消了吧怎么,難不成非要我大宋大軍壓境,他才肯放人真當我大宋是好欺負的,還是當他大理是大金國了。”史彌遠雙眼一瞪,頭一次說話如此硬氣。
三人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喊彼此的時候都變成了老韓、老葉、老史這樣的稱呼,不再像當初那般一口一個葉大人、韓大人、史大人的喊了。
不過顯而易見的,大理朝廷把他們三人禁足在了驛館之內三個月,使得三個人之間的關系是更為的微妙,在少了勾心斗角,也是因為沒有辦法給對方挖坑設伏后,漸漸的暫時放下了成見,自然而然的從稱呼上也變得親近了一些。
但三人也明白,一旦走出大理回到臨安,那么他們這三個月如同獄友似的關系,就會被他們拋之腦后,誰也不會再提起,再念及。
“頭一次見你說話這么硬氣,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吧,你那點兒小心眼兒誰還不知道。”韓侂胄打擊著好不容易說話硬氣一次的史彌遠道。
史彌遠瞪了他一眼,而后手指著韓侂胄道“老韓你就是一個莽夫,早晚啊,早晚你會被你這個直來直去、不通人情的性格給害死”
“要不再玩會兒骰子”葉青看史彌遠還賣關子,于是從懷里掏出骰子道。
看到骰子的史彌遠,跟見了鬼似的,急忙連連擺手道“我三四萬兩的銀子都輸給你們兩人了可是,你上臨安打聽打聽去,我史彌遠什么時候往外出過這么多銀子。”
看著韓侂胄不耐煩的起身,史彌遠急忙拉住史彌遠的衣袖,讓其坐回去后才道“晚上你我三人得去皇宮,大理皇帝、國相都派人通知了,雖然還不知道具體是什么事情,但我想必然是跟我們有關。所以你們兩人得答應我一個條件,要不然我就一個人去,你倆還在這驛館呆著。”
“放心吧,保證不會發生上一次的事情。”葉青搶在韓侂胄前說道。
“這還差不多,男子大丈夫,說話得算話。”史彌遠眉開眼笑的說道,神色也跟著輕松了一些。
夜色就像是漸漸從蒼山洱海的上空漸漸的籠罩了過來,隨著驛館內點起了燈籠后,換了一身新衣衫的史彌遠,已經急不可待的在大廳內踱步,等待著葉青跟韓侂胄二人。
當兩人下來后,史彌遠不耐煩的說了聲墨跡后,就率先往外走去,可見這三個月,或者是這一趟出使,已經把史彌遠給憋壞了,恐怕心里頭是恨不得插翅立刻飛回臨安才好。
大理皇宮在今夜少了一絲佛家的清凈,多了一份凝重跟緊張,隨著段智廉帶著三人往大殿行去,時不時的能夠看到一同趕來的大理官員,小聲的竊竊私語著。
待看到葉青等三人后,瞬間一個個面露鄙夷之色,這段時間大宋的兵士在大理可是鬧翻了天,甚至是追著大理的兵士要打架,弄的大理的兵士,有時候都不得不一看見大宋兵士扭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