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下官認為可行。”劉德秀無事一身輕,心里頭還在慶幸著,還好自己前兩天說葉青膽小怕事兒的話,并沒有傳到葉青的耳朵里,要不然自己恐怕也慘了。
而就在葉青不由分說的把趙述、史澤抓進大牢的同時,市舶司前往泗州的一艘滿載貨物的官船,竟然被水匪給搶劫一空,只把船上的人給放了回來。
幾天后的史彌遠,一連接到兩件讓他極為憤怒的消息,但更讓他憤怒的是,葉青不單抓了自己的人,而且關于水匪一事兒,葉青竟然是不聞不問就是連給朝廷一個交代他都懶得給。
泗州乃是淮南東路的轄地,出現了水匪,按理說這應該是他葉青的失職,但朝廷對于此事兒竟然也是三緘其口,絲毫不提淮南東路對于水匪出沒一事兒的失職。
而讓史彌遠郁悶加憤怒的是,跑回來的水手等人,竟然連對方的船只是什么模樣兒都無法描述的清楚,只知道是一艘很奇怪的船只,直直就朝著他們的商船撞了過來,而后便沖上來了百十來個人,洗劫了他們的商船。
“大人,當務之急非是心疼那些貨物。”前淮南東路通判梁成大,身為史彌遠麾下的三兇之一,看著咬牙切齒的念著葉青名字的史彌遠道。
“廢話,能不心疼嗎你可知道,那條船上的貨物都是些什么頗黎啊,這幾年將作監新作的頗黎,你可知道那得值多少錢可是賣給金人的,但竟然
被來路不明的水匪給搶了,我看就是他葉青搞得鬼這個貨,皇城司呆的時間太久了,做事向來喜歡下三濫的手段,無恥小人一個”史彌遠一想起船上的貨物,便不由心疼的沖著遠在揚州的葉青破口大罵著。
“大人那些貨物雖然是價值連城,但失去的我們以后還能賺回來啊。”梁成大小心翼翼的勸慰著史彌遠道“可若是我們失去了對淮南東路轉運司、提刑司的把控,那可比一船的貨物損失還要大啊。葉青向來擅下死手,趙述、史澤必然不可能繼續被葉青留在揚州了,就算是朝廷想要從中調和,葉青豈會給機會何況這一次這明顯就是沖著您來的,更是沖著轉運司、提刑司龐大的利益財富而來的。大人難道不清楚,若是一旦葉青掌了轉運司、提刑司,那么咱們以后還有多少船的貨物能夠自由進入淮南東路的泗州鎮場”
聽著梁成大的話語,慢慢冷靜下來的史彌遠臉色依然陰沉,看著窗外喃喃道“經你這么一提醒,我更加確信了,那水匪一定就是葉青派人假扮的,他這是又想要跟我談條件啊”
梁成大有些著急的看著心思還在水匪身上的史彌遠,急急道“大人啊,葉青在淮南東路初來乍到,他哪有能力調遣屯駐大軍,更何況還是水軍呢。所以眼下還是轉運司、提刑司兩衙署為重才是。”
“你以為我不知道轉運司、提刑司的重要葉青剛一上任,就拿兩司開刀,如今朝廷又是三緘其口,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這次朝廷擺明了是打算不聞不問、兩不相幫嗎”史彌遠不耐煩的繼續說道“葉青這王八蛋早就開始陰我了,當初拿頗黎一事兒跟我談判,讓我放出泉州的一個船塢給他難怪跑回來的人連那船長什么樣兒都描述不清楚,葉青這王八蛋,必然是用了羅馬人的造船技藝”
越是分析越是生氣,最后史彌遠都已經要氣的快要吐血了,自己辛辛苦苦用泉州船塢,換來的一部分將作監低價售給他的頗黎,竟然還被葉青那個王八蛋給打劫了。
這特么就等于自己白白的花了冤枉錢給將作監、便宜了太子,貨物便宜給了葉青那王八蛋而自己到最后竟然狗屁沒有撈著還惹了一身腥
“那大人,我不能就此坐以待斃啊,首先我們先要繼續手里握著轉運司、提刑司才行啊。”梁成大再次提醒道。
頹然坐在椅子上的史彌遠,雙眼有些呆滯,但即便是如此,那眸子里還是隱藏著對葉青憤怒的恨意,恨不得把葉青給千刀萬剮了。
聽著梁成大的話語,史彌遠則是搖著頭,思索著道“葉青這王八蛋又給我了我一個兩難的選擇啊,水匪一事兒就是在警告我,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啊。”
“大人這話如何講”梁成大一腦袋的問號問道。
“這還不清楚葉青之所以敢剛一上任就動趙述跟史澤,就是看中了朝廷要顧及顏面,此事兒又沒法子跟他葉青扯到利益還是權利的爭奪上。畢竟葉青是剛剛上任,對于官場還不熟悉,又怎么可能一到任就惦記著中飽私囊所以他料定了朝廷必然會是兩不相幫,何況左相王淮這兩年又跟葉青走的那么近,葉青這是除了太子外,又在朝堂之上找了個大靠山啊。
如今上任淮南東路,葉青來這么一出,就是要我做選擇啊。”史彌遠心有不甘的咬牙切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