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圣上,李統領讓奴婢向您請罪,因為淮南東路出現劫持市舶司的水匪,并不是葉青暗中安排的,所以李橫是為了追查那水匪到底是何人,才不得不離開。”關禮替李橫解釋著說道。
“原來如此,朕早就知道,葉青剛剛任淮南東路安撫使,五路大軍的統領又豈是會輕易就對他心服口服,任由他差遣。但只是不知道,這擾我大宋海域的水匪,到底是什么人。”趙昚眉頭之間帶著一絲憂慮的說道。
雖然他很想北伐,但這么多年來的帝王安逸享樂生活,也讓他心里頭有些不太情愿去挑起戰爭,但如今虞允文已經在利州路籌備多年,如同箭在弦上,這讓他是又有些矛盾。
所以從內心處來講,趙昚倒是寧愿那淮南東路出現的水匪是葉青派人假扮的,而不是真正的水匪。
關禮看著趙昚的后背,而后又低下頭恭聲說道
“或許用不了幾日,李統領便能夠為圣上查明那些水匪的身份了。”
趙昚帶著關禮離開湖岸,一邊思索著淮南東路的事情,一邊琢磨著朝廷該派遣何人前往淮南東路任安撫使跟提刑使,兩個差遣都是非同尋常,但既不能如了王淮的心愿,自然是也不能讓韓誠趁虛而入。
同樣,今日過來看望趙構的魏國公史浩,此時與趙構一邊曬著暖洋洋的太陽,也在討論著,淮南東路提刑使、轉運使的合適人選。
“這葉青絕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啊,太上皇您放任他離開臨安,這少了您的壓制后,剛剛到任便在淮南東路掀起這樣的事情,這是讓朝廷難堪啊。”史浩嘆口氣,看著微微閉目養神的趙構道。
“放虎歸山不成”趙構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史浩,而后又緩緩地閉上眼睛,繼續享受著悠哉的午后,想了下道“葉青是狗是虎,這些年朕沒有斷出來,你史浩不也是老眼昏花,到了現在也分不清楚孫子史彌遠在葉青跟前處處受挫,你心里有氣朕知道,但如今淮南一事兒,朕也低估了葉青的魄力了。”
“就不能想個法子嗎”史浩腦海里的葉青,依然還停留在當初那個剛任皇城司副統領的時候,于是想了下后,還是說道“畢竟是您當初親自提拔,正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有您在,我史浩又豈會跟小輩計較但如今已非是個人恩怨啊,這很有可能危及我大宋江山社稷啊,距離金人又是如此之近,若是真要投敵,到時候又該如何是好啊。”
“旁人朕都能看清楚他的野心,唯獨這個葉青,朕即便是到了現在,都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權利皇城司的權利夠大吧,但他真能夠拿的起放得下。好金錢吧,他家那小娘子造的香皂、水粉,已經讓他賺足了大把的錢。喜女色吧,但他也能做到坐懷不亂,朕派遣過好幾個宮女。”趙構點著頭說道。
“葉青會在乎女色”史浩聽的覺得好笑,而后才道“但他即便是好女色,可家里就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娘子,那淮南東路的事情起因,便是因為女子。可據說,淮南東路的斜風細雨樓本就是當年在臨安的那個斜風細雨樓,只不過是在臨安是青樓,到了揚州則成了勾欄瓦舍,當年臣跟葉青的恩怨,不就是因
為東瀛僧人的護衛而起的。所以啊,說起來,葉青好色不假,但應該不是濫情好色,而是君子好逑。”
“你這是夸你的小對手呢”趙構呵呵笑了一聲問道。
“若是您同意,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臣來處置如何”史浩看著臉露平和笑容的趙構道。
而趙構則是先嘆了一口氣,想了半天,才緩緩開口道“再等等吧,朕還有些時日,朕還想在這青史上的筆墨啊不要太偏頗才好。這件事情頗為復雜,葉青城府深沉,若是歸根結底,當年朕就不該提拔他,更不該讓他出使金國。”
“太上皇此話如何講難道他已經。”史浩心中微微一驚問道。
“那倒不是。”趙構搖頭否認道“此事兒如今較為復雜,朕偏安一隅,岳飛之死等等,已經讓朕在史書上留下了不堪之事兒。朕現在唯一后悔的事情,便是當年讓他出使了金國,但當時的情形下,乞石烈志寧態度強硬,朕也是沒有辦法才會答應。本以為這件事情就到此結束了,誰知道,竟然成了朕渴望的
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