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棄疾雖是身背歸正人的身份,但此人對待朝廷忠心耿耿,想必不會跟葉青同流合污,所以剛才所言。”葉衡微微嘆口氣,才緩緩開口道。
“怎么難道你也要為葉青開脫不成”白秉忠哼道。
“若是朝廷真有意以此來攻訐葉青,你我該當如何”葉衡沒理會白秉忠的怒言,而是平和的繼續
說道“你我當年慘敗于金人鐵蹄之下,論罪革職就已足夠,但被罷免流放,這又豈不是因為朝堂斗爭所導致,通金罪名如今不還是未能完全洗刷。所以啊辛棄疾所言,我擔心葉青此次回臨安怕是也無法幸免啊。”
“身正不怕影子斜,那又如何何況葉青。”白秉忠沉吟片刻,而后長嘆口氣道“葉青掌皇城司多年,豈有不得罪人之理,同理,不法之事兒也沒少干,若真是如此,對于白純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吧。”
“你你不會真要見死不救吧”葉衡愣了一下,有些詫異的道“何況唇亡齒寒,若是葉青被他人攻訐而獲罪,你以為你我就能夠平安無事兒辛棄疾剛才所言,你我可同樣是牽涉其中。”
雅間內一時之間陷入到了沉默當中,白秉忠的嘴角帶著一絲絲的無奈,葉衡的神情則是顯得有些不可思議。
寂靜的夜色緩緩流淌,犬吠與不知名的蟲子叫
聲,在夏日炎炎的夜里顯得格外的活躍,相比較于揚州還稍顯祥和的夜色,如今的臨安,則是充斥著一股股劍拔弩張的窒息味道。
以信王府為中心的坊地四周,啾啾的蟲鳴聲不絕于耳,漆黑寧靜的夜色中,遠處時不時傳來犬吠之聲,隨著夜風擺動的,自然還有那空氣中詭異的殺意。
從高處俯瞰,整個以信王府為中心的坊地,四周如同一個巨大的黑洞一樣,漆黑一片,而身處最中心的信王府,則是如同明珠一樣,燈火通明。
葉青依舊是一臉隨和的笑容,心中卻是不得不佩服老而彌堅的史浩,短短一席話,就已經在自己的頭頂蹭蹭的羅列了數條罪名,而這每一項罪名,都足夠朝廷置自己于死罪。
“魏國公接下來是不是該說,葉某人與如今的金國皇太孫完顏璟又是關系密切,還有師徒之名分,如今任淮南東路安撫使,又有岳父、遠親的輔佐,所以判宋投金已經是昭然若揭”葉青沒有反駁哪怕一
條史浩羅列的罪名,甚至還主動把史浩未說出來的都給羅列了出來。
“這么說來,葉青你是承認了你自己要投金了”史浩的語氣變得凝重起來問道。
“即便是我否認,但是有用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魏國公隱忍多年,今日終于能夠有機會讓我葉青身敗名裂,想必魏國公的手里,應該還有殺手锏吧”葉青從容淡然,好像對于眼前不利的局面一點兒也不在乎。
說完后的葉青,目光自然而然的從史浩的身上,轉移到了史浩身后宋遷的身上,而后又緩緩把目光移到了信王趙璩的身上,笑了下說道“宋遷,不知道你有什么事兒要告訴信王,或者是告訴魏國公呢”
宋遷一愣,想不到葉青非但不擔憂,竟然還主動的問起了關于鐘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