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浩扭頭看了一眼宋遷,笑了笑后,這才對著信王道“當初你葉青在信王還在夔州路的時候,你
就暗示過信王,信王妃未死,如今葉大人是打算告知信王真相了”
葉青笑了下,并未回答史浩的話語,直接把目光看向了信王。
信王皺著眉頭,鐘晴未死,這件事兒他多少有些耳聞,但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在他跟前被挑明過。
何況,看葉青那從容不迫的樣子,即便此話是從魏國公的嘴里說出來,但一時之間,他也有些猶豫,這個消息到底是真是假,何況當初第一時間得到這個消息時,葉青等人則是在出使大理國的路上,而自己則是在被罷免至夔州路的路上。
此刻的趙璩,他并不想在鐘晴的事情上過多的糾纏,當著眾人的面,在他看來,不管當初是史彌遠把鐘晴給藏了起來,還是葉青帶走了鐘晴,此時提及,對他來講只有顏面無光四個字。
“信王在猶豫,到底該不該相信魏國公的話語。”葉青看著面色猶豫不決的趙璩笑了笑,接著道
“信王當初是眼睜睜的看著我帶走了信王妃,但很遺憾,葉青未能保護好信王妃,這才讓史彌遠有了誣陷我的機會。當初建康到底發生了什么,誰得到了最大的利益,有沒有人。”
“葉青你現在才為自己狡辯不覺得太遲了嗎本王王妃因為被你帶走而投河自盡,你葉青難道就沒有一點兒愧疚之心”信王趙璩就在等葉青這句話,此刻當著眾人的面,他寧愿在場的人都相信鐘晴早已經死了,也不愿意承認,鐘晴被葉青帶走后,在揚州生活了兩年多的時間。
建康之事兒本就是因女人而起,只是當初是因為自己橫刀奪愛了趙汝愚之妻,因為道侶雙修致死才反目成仇,所以趙汝愚才會記恨自己那么多年。
自己的女人被另外一個男人帶走,換做任何一個人,恐怕都不會忍受,即便是他趙璩,自然也無法承受,所以他寧愿相信,鐘晴早已經投河自盡。
而就在此時,外面傳來的急促的腳步聲,引得葉青、趙璩、史浩三人俱是望向了門口,只見一個宮
里的太監匆匆跑了過來,站在大廳門口,掃視一圈廳內的眾人后,朗聲道“太上皇旨意御史彈劾上奏淮南東路安撫使兼知府葉青,以權謀私、勾結金人,蒙蔽朝廷任免差遣其岳父、遠親白秉忠、葉衡為淮南東路轉運使、提刑使,并暗中勾結金國皇太孫完顏璟,欲效仿當年叛臣任得敬獻城投敵,此事兒讓朕痛心疾首。念葉青曾為我大宋免除金國歲幣、不辭辛勞出使夏、大理兩國之功,朕命葉青即刻前往風波亭,由朕親自審問。”
“讓他自己前去風波亭太上皇就不怕他畏罪潛逃”史浩坐在椅子上,悠悠的問道。
太監深深的看了一眼史浩,而后又看了看趙璩,接著道“太上皇口諭朕相信葉卿忠君愛國之赤誠,若魏國公、信王想要為其開脫、解釋,大可陪同葉青前往風波亭。”
“臣領旨。”葉青、史浩、趙璩三人各懷心思的一同說道。
隨著太監消失在大廳門口后,轉過身的葉青望
向趙璩跟史浩,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后,淡淡道“怕是信王跟魏國公,是不會給我這個面見太上皇的機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