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關隴道還是秦家源道,既然稱之為關口,那么其道路必然是不會太過于寬闊,而且即便是為商賈稱道的關隴道,最寬之處,也不過是剛剛能夠容兩輛馬車堪堪并行罷了。
畢竟不管如何說,再寬闊平坦的道路,如果身處山巒之間,那么總是有著它的局限性,也絕不會像開闊平坦的平原一樣,能夠任由騎兵如同在草原上那般肆意馳騁。
葉青選擇關隴道,自然看重的是它有利于騎兵作戰寬闊與平坦,但這有利于騎兵作戰的條件,也是相比較于更為艱險的秦家源道而言,而非是其他地形所比較而言。
極為適合小股騎兵作戰的關隴道,讓葉青一旦與夏人遭遇后,能夠利用地形、地勢游刃有余的展開攻守之勢,而對于人數規模較大的夏人而言,一旦他們擁擠在了頗為狹窄的地方時,兵力上的優勢,則反而會成為他們的劣勢,甚至是成為了他們兵敗、被全殲的重要原因。
斥候一個個在清晨揮灑著汗水跑了回來,被臨時編制成的三個騎兵大隊,瞬間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以此來給前方的部隊,預留出激烈的遭遇戰初期,可能出現的后退情況。
弓弩在這個時候,大部分的箭矢都配備給了最前方的老背嵬軍,而身后的葉青所率三百多人,大部分則是以長矛為主,最后方的種花家軍則是更直接,直接以腰刀為主戰兵器,成為了僅僅千余人的部隊中的生力軍,成為了會在葉青跟老背嵬軍快要撐不住的時候,那一針強心劑。
箭矢在狹窄的關道上如雨一般落下,狹路相逢勇者勝,野利群還沒有搞明白自己前方,為何會突然
出現小股的宋人騎兵時,箭雨就已經從出現在了頭頂上方。
而對面的宋軍,顯然并不懼怕他們的人數優勢,隨著在沖刺中一波波的箭雨毫不留情的射向他們后,兩者之間的距離,也在飛快的拉近著。
野利群的身后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加上他在遇到箭雨后的第一時間,突然放緩、甚至是停下了原本飛馳的速度,于是使得他后面的夏人兵士,在不清楚前方情形的狀況下,一個個緊緊拉著韁繩,而后措手不及撞在了一起。
如同高速公路上前方大車突然撞在一起,后方小車視線受阻無法判斷前方事故的情況一樣,關隴道上黑壓壓一片的夏人,此時前方因為頭頂的箭矢落下發出了慘叫聲,而后防的夏人兵士,則是因為戰馬相撞后的嘶鳴聲,馬背上的人也會跟著相撞于一起,慘叫聲瞬間練成一片。
黑壓壓的五千騎兵,若是置于草原上,或許不會覺得其規模有多么的龐大,但如今置于窄窄的只能
夠容兩輛馬車并行的關隴道上,則會發現這也是如同黑色的海洋一般,在由后往前涌動著戰馬翻飛、兵士落馬的混亂而又有致的“浪花”。
前方不知道后方為何響起慘叫聲,后方不知前方為何突然停下來,所以后方不明前方情形的夏人兵士中,甚至有人會在發生相撞,或者是僥幸的躲避過旁邊他人的相撞后,發出輕松的幸災樂禍笑聲,絲毫不知道,如今的前方已經與宋軍展開了慘烈的交戰。
一個是有備而來,一個則是毫無防備、恨不得插翅飛向大震關,根本不曾考慮過,他們會在途中遇到宋軍,更不會想到,宋軍竟然早就是等候多時。
最后一波箭雨落下時,也正是老背嵬軍接近夏人最前沿的兵士時,人仰馬翻的混亂場景,讓野利群一時之間竟是難以招架,隨著四周受箭雨驚嚇、受傷的戰馬開始揚蹄想逃,以及衰落馬背的兵士,都來不及喊叫一聲,便被自己的戰馬一蹄踢翻的情形下,整個以野利群為首的夏軍,此時竟是毫無抵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