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這就去辦。”關禮行禮,而后離開。
葉青依舊緊緊握著鐘晴那有些發涼的小手,低頭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茶水,沉默了一會兒后,淡淡道“備車,陶潛隨我進宮,賈涉照應好府里。”
“你你一個人。”鐘晴不由自主的另外一只手緊忙按住葉青的手,有些擔憂的說道。
“身為大宋臣子,既然回到臨安了,怎么著也該面圣才是,又不是跟人打仗,自然是我一個人前去就行了。”葉青笑看著滿臉擔憂的鐘晴,緩緩抽回自己的手。
此刻雙鬢間的白發,在鐘晴的眼里顯得格外的刺目,如同一根根針一般,狠狠的扎在她的心頭,疼痛不已。
陶潛駕車,葉青坐在車廂內,當馬車剛剛駛上御街后,大理寺卿孟珙、左少卿畢再遇,快步的走了過來“下官孟珙、畢再遇見過葉大人。”
“辛苦兩位大人了。”葉青掀開車簾,臉上帶著隨和的笑意“兩位大人在大理寺稍候便是,對了,揚州送來的東西可曾收到”
“回大人,都已經如數收到。”孟珙點點頭,沉著
的說道。
“那就好。”葉青隨和的笑著點點頭。
既然趙汝愚能夠利用金人來謀害自己,自己自然也可以借助金人的手,來做實趙汝愚通金之罪名。
葉青的馬車再次緩緩從御街之上前往皇宮,而此時冷清了多年的烏衣巷皇城司門口,卻是聚集著數十名頂盔摜甲的種花家軍兵士,在鐘蠶跟關禮的率領下,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由烏衣巷向外滾滾翻騰。
葉青的馬車緩緩經過無人攔截的東華門,而后向著何寧門的方向前去,鐘蠶的種花家軍,此時也已經出現在了沂國公趙汝愚那高大的府門外。
只是不等鐘蠶他們進入,左雨則是從緩緩打開的大門內率先走了出來,第一眼就看到了同樣是穿著盔甲的鐘蠶,以及微微低頭、垂手而立的關禮。
左雨身后的大門全部打開,身后同時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殿前司的兵士瞬間站滿了左雨的身后。
鐘蠶嘴角帶著一絲冷笑,毫無顧忌的邁步踏上臺階,而身后除了關禮,以及那數十名種花家軍的兵士外,此刻從兩側同樣是響起了密集的腳步聲,隨后足足數百人的種花家軍將士,跟剛剛的數十名兵士合成了一個巨大的黑色人潮。
兩軍對峙、刀槍明亮,氣氛瞬間變的肅殺冷冽,劍拔弩張的意味也越來越濃。
“鐘蠶,不要讓我為難。”左雨伸出手臂,擋在走上臺階的鐘蠶跟前。
“我跟大人在關山浴血廝殺時,左統領覺得為難嗎”鐘蠶停下腳步,扭頭看著神色凝重的左雨,繼續不屑的說道“左統領可知道,關山一戰我們差些全軍覆沒,連大人都差一點兒戰死你真當關山一戰就那么簡單,說逃出生天就逃出生天,說想活就能活下來嗎知道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嗎若不是他,大人何至于陷入危境之中那個時候左統領怎么就不覺得為難了良心上就過的去了嗎”
“鐘蠶。”面對鐘蠶的質問,左雨苦澀的搖搖頭,并不去反駁,只是說道“一個時辰,只要一個時辰,之后國公府里的人,全部隨你處置。”
“對不起,我鐘蠶等不起”鐘蠶直接推開左雨攔在胸前的手臂,隨后左雨身后的殿前司兵士,瞬間舉起了手中的弓弩,而鐘蠶的身后,也幾乎是同時,把手里的弓弩對準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