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方最終有些無奈的走出葉府,看了看已經滿是官員居住的街巷,無聲的嘆口氣,心里多少還是有些慶幸自己如今與葉青之間的關系,最起碼,自己不用擔心葉青會對自己不利。
從大理寺見完趙汝愚的韓侂胄與鐘晴擦肩而過,兩人只是互相淡淡的望了彼此一眼,便各自向前行去。
皇宮內,李鳳娘接過韓誠遞過來的文書,看著韓誠稍顯佝僂的背影離去,嘴角隱隱浮現一抹冷笑。
走出垂拱殿的韓誠與刑部侍郎李祥擦肩而過,韓誠只是默默的點點頭,而后在錯身的時候,有些惆悵的嘆了口氣。
待李祥在太監的通稟下,進入垂拱殿的時候,韓誠稍顯佝僂的身軀開始緩緩變得筆直了起來,靜靜地望著垂拱殿門口的侍衛、太監,而后又緩緩的仰頭看了看天。
自從太皇太后于去年去世后,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當今皇后李鳳娘身上的變化,以及越發對權利的渴望。
而今日再見皇后,皇后的身上卻是多了一股舉手投足間的自信風采,這讓他不得不去思量,皇后身上的這股從容自信,是否跟昨日里回到臨安的葉青有關,是不是他們之間達成了什么默契
“左相以年事已高為由,要辭去相位歸隱,你如何看待”李鳳娘心情很好,看著殿內的刑部侍郎李祥問道。
“回皇后,臣以為左相大人高風亮節。”李祥眉頭緊皺說道,他今日進宮,完全是為了右相趙汝愚之事兒而來,但皇后卻是明確告訴他,韓誠要辭去左相之位,難道兩者之間,有什么關聯不成
“那么在你看來,跟身處臨安的朱熹等人所言有關嗎據本宮所知,這些時日里來,臨安城內的不少有識之士,對于韓家父子把持朝堂多有微詞,俱認為如此于朝堂社稷無益,你覺得呢”李鳳娘手里拿著那韓誠剛才遞給她的文書再次問道。
“回皇后,臣今日求見,是有要事稟奏,乃是關于右相趙汝愚趙大人,昨夜被皇城司從府里帶走,關押進大理寺一事兒。”李祥神情凝重道。
“刑部尚書已經把昨夜之事兒稟奏了本宮,李侍郎就不必再說了。”李鳳娘直接拒絕了李祥為趙汝愚開脫。
“臣認為如此甚是不合法理,葉青葉大人雖然是皇城司統領,但若是想要抓人,臣以為應該由刑部、大理寺來辦差才是。而且葉大人所言趙大人之罪名,多不屬實。還請皇后允許臣面見圣上如實稟奏才是,葉青乃是一個外臣,而趙大人身為皇親宗室,如此輕易便被皇城司帶入大理寺,臣以為其中必有陰謀詭計,是葉青葉大人想要陷害趙大人才會如此為之。”李祥依舊是低著頭,但言語卻是極為堅定。
李鳳娘并沒有像李祥預料之中那般動怒,坐在上首的皇后依然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感覺,沒有了往日里那般稍加體悟,就能夠感覺到的緊張跟不安。
“李侍郎可知圣上龍體欠安”李鳳娘淡淡的問道。
“臣罪該萬死”李祥嘴上惶恐,而后身體也跟著跪拜了下去,但依然低著頭道“但此事事關重大,關系到我大宋江山社稷、皇家宗室的顏面,臣臣請皇后允許臣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