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言不由衷的話語聽起來倒像是當年的葉青,可惜啊,物是人非,如今就是老身也得稱呼你葉青一聲葉大人了吧”皇太后謝氏此刻的語氣,即便是把葉青換成一頭豬,都應該能夠聽出來,這是在諷刺葉青這個權臣。
“臣不敢、臣惶恐。”葉青微微躬身說道,而在皇太后謝氏的旁邊,赫然是鐘晴,以及慶王妃華國夫人韋氏居于兩側。
“臣不敢、臣惶恐呵,你葉青可是膽子大的很吶,這世間還有你不敢的事情就連鐘晴如今都成了你葉青的小妾,你葉青還有什么事兒不敢啊皇家宗室的女人成了你的妾,男人被你關押進了大理寺,葉青啊,大宋皇室難道跟你有仇嗎別忘了啊,是誰扶持你,才讓你有了今日今時的地位跟權利。”皇太后謝氏語重心長,直接放開了開始數落著一直低著頭,如同孫子似的葉青。
他沒有料到鐘晴會在孤山,因為他是跟李鳳娘那娘們,一連兩天沒下床,下床后就直奔孤山而來的,所以根本不會知道,鐘晴于昨日終于是肯再次踏上孤山了。
當然,他更不會想到,皇太后謝氏會當著鐘晴,以及慶王妃韋氏的面讓自己難堪,讓自己下不來臺,被她一通的冷嘲熱諷加訓斥。
身后關禮的頭
垂的很低,在葉青再次跪下謝罪的時候,他差一些就跟著跪下去,還好膝蓋打彎的瞬間,鐘晴咳嗽了一聲,才讓他猛然驚醒,自己如今還算是太上皇的貼身太監,怎可跟著葉青下跪賠罪,這樣一來,豈不是明擺著自己是葉青的人,是更把葉青往火坑里推嗎
“起身說話吧,老身老了、不中用了,可不敢讓你這么一個朝堂臣子都敬畏的大宋官員,在老身跟前下跪了。”皇太后謝氏翻著眼皮,繼續淡淡道“怎么只有你來看望老身呢燕家那丫頭呢老身當年是給燕家的丫頭做媒,怎么,成家立業了,成了重臣夫人了,就不再理會老身了”
“臣不敢。”葉青起身低著頭,腦子里想了半天,能夠想到的還是只有臣不敢三個字,有些空白的腦海里,根本想不起任何其他詞匯來。
恭恭敬敬的站在大殿內,連一把椅子都沒有撈到坐下,就這么一直在三個女人的注視下,使得慈福宮陷入到了短暫的沉默當中。
慶王妃韋氏在揚州曾經跟葉青有過一面之緣,那時候的葉青不管是跟崇國公說笑,還是跟慶王談天,表現的都要比今日要從容輕松很多,甚至在不點名三人的身份前,你很難分辨的清楚,誰是宗室,誰是臣子。
而如今再次見面的葉青,在外界看來隱隱有了梟雄之勢,但此刻站在皇太后謝氏的跟前,韋氏怎么看,都覺得還不如自己兒子站在大殿內顯得輕松。
“葉大人今日前來所謂何事兒啊不會是回到臨安好幾日了,終于想起來孤山還有老身這個沒人理會的皇太后吧”謝氏沒有理會一旁蹙眉的鐘晴,更是拒絕了其他太監給葉青拿座,就讓葉青一人孤零零的站在大殿內說話。
在整個北地,別說是宋廷的官員等等,就是金、夏兩國的皇帝跟前,北地梟雄葉青也不會有這番難堪、下不來臺的時候,何況,不管是金還是夏,這個時候哪一個敢忽略他葉青的存在,敢不把他葉青當回事兒
但如今回到了臨安,來到了孤山,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被他拋擲腦后,只需要記得自己乃是大宋的臣子,眼前的是有恩于自己的皇太后。
所以就是葉青,也不得不偷偷感嘆,梟雄不好當啊,既要玩的了霸氣、也要當的了孫子才行啊。
“回皇太后,臣今日前來孤山,除了拜見皇太后您之外,便是因沂國公一事兒。”葉青硬著頭皮,此刻,他感覺整個大殿內,不管是宮女還是太監,或者是坐在上首的三位,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