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不想聽你那些敷衍之語,更不想聽朝堂政事兒。后宮不得干政,老身身為皇后多年,從不曾逾越半次,不像有些人啊,仗著圣上的恩寵。”皇太后謝氏像是忘記了葉青的存在一般,開始自顧自的數落起了當今皇后李鳳娘。
而大殿內,唯一跟太監、宮女一般站著的葉大人,此刻心里更是一股無法言語的匪夷所思
他完全沒有想到,剛剛跟李鳳娘在杏園的床上分開不久,而后就會在皇太后謝氏的罵聲中再次相聚,這特么還真是緣分啊只可惜,壓榨了自己兩天的李鳳娘,此刻卻是沒辦法陪自己一起挨罵。
當然,他也相信,若是李鳳娘在此,皇太后一旦開始含沙射影到了李鳳娘身上,李鳳娘也絕不會老老實實的捏著鼻子任由皇太后罵她,說不準這慈福宮內,又要展開一場婆媳之間的激烈罵戰。
“太上皇答應見你了嗎”興許是數落李鳳娘數落累了,皇太后謝氏,再次把話題轉到了正在走神兒、發愣的葉青身上。
葉青并沒有聽見皇太后謝氏的問話,此時心里還在惡狠狠的罵著李鳳娘,他娘的,老子如今在此裝孫子,你倒好,回到皇宮繼續作威作福當你的皇后去了。
“皇太后問你話呢發什么呆你”鐘晴看著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出神的葉青,急忙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提醒道。
皇太后不滿的看了一眼鐘晴,嘴里嘟囔著“怎么,這就心疼了比起他對宗室下的狠手,老身只不過是罵他幾句都不成了還真是胳膊肘往外拐,當年跟隨信王時,也沒見你為信王出頭過一次。”
“回皇太后,妾身并非是。”鐘晴尷尬,急忙轉而望向皇太后謝氏緊忙解釋道。
“行了行了,老身清楚,有些事兒怪不得他葉青。”皇太后謝氏拉著鐘晴的手坐下,而后看著正望著她的葉青,嘆口氣繼續道“老身眼不瞎、耳也不聾,更沒有到老糊涂的是非不分的地步。看得到他斑白的雙鬢,若不是為了大宋邊疆,為了收復失地,也不會把當年還算得上風流倜儻的一個人,給壓迫的如此蒼老,看起來比你還要大上好幾歲。”
“皇太后說的是。”葉青站在殿內,依然是沒有撈到座說道。
“這事兒就真的沒有回旋的余地嗎葉青,你跟老身說實話,還有沒有皇家宗室人脈并沒有很多,你可要替圣上想清楚啊,若是如此下去,宗室可就要再次
凋零了啊。如今因為你在北地守我大宋邊疆,震懾著金人不敢再進一步,宗室也因此終于可以恢復些生機,可以開枝散葉了。但我們總不能讓宗室寒了心啊,沒有再次被金人摧殘,反而是落在了自己人的手里啊。”
“回皇太后,沂國公通金證據確鑿,臣身為皇城司統領,擔負著我大宋江山社稷穩固之重任,此事兒臣絕不敢有半些私心,更不敢因私而設計陷害沂國公。臣如今只是把沂國公請到了大理寺,至于如何處置,臣自是不敢自作主張,所以臣前往孤山,除了拜見皇太后您之外,便是請太上皇抉擇,此事兒該如何抉擇。金人于我大宋向來有深仇大恨,當年二圣被俘,宗室受欺凌侮辱之事兒,如今雖已時過境遷,但臣身為大宋朝廷的臣子,絲毫不敢忘記當年的恥辱,而沂國公暗中勾結金人,投敵獻城、謀害大臣實乃是千真萬確,還請皇太后為臣做主。”葉青一番話說的很真誠,加上那斑白的雙鬢,使得他的話語不由自主的也多了幾分說服力。
“頭發什么時候白的聽鐘情說,是在被夏、金兩國賊子圍困在關山時,一夜之間白發的”皇太后沉沉的嘆了口氣,并沒有理會葉青對于趙汝愚通金的指正,而是把話題落在了葉青的白發上。
這么多年的皇后加皇太后,一直都能夠緊守本份,做好自己身為后宮之主的所有事情,便是需要她做到,即便是聽到了什么,也能夠輕易的直接把話題轉移開,而后當作什么也沒有聽到。
何況趙汝愚一事兒如今已經成了定局,而且除了葉青跟趙汝愚之間的恩怨外,其中還夾雜著其他朝臣的明爭暗斗,更是錯綜復雜到了難以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