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圣上趙惇終于在大朝會上露了一面,或許也是因為剛剛從失去愛妃的悲痛之中,緩過來的趙惇出現,所以使得大朝會并沒有變成原本預料之中的那般,如同菜市場一樣官員、黨羽會吵的面紅耳赤的情形。
相反的是,所有的一切都在之前已經制定好的一切計劃中,有條不紊的推進著,不管是韓侂胄升遷左相、留正居于右相之位,還是錢象祖遷兵部、李立方遷刑部等等的官員差遣,都在一派祥和中順利的走完了過場。
淮南東西兩路的合并,雖然是引發了不少人的反對,但最終還是如了葉青的意思,在辭去了樞密院樞密使的差遣后,淮南東西兩路終于是合二為一為淮南路。
而韓侂胄在升遷左相后,對于兩浙路的合并,仿佛也失去了興致一般,加上葉青由一開始的支持變成反對,以及史彌遠一直以來的反對聲,從而使得兩浙路依然是分兩路,但于韓侂胄而言,好像并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
原本應該在今日大朝會上,已經被太上皇趙昚賜封為嘉王的趙擴,也應該出現在文武百官齊全的大慶殿內,接受群臣的拜賀,為未來立為太子之路混個臉熟。
但身居圣上趙惇身旁的皇后李鳳娘,卻是告訴殿內的所有人,不湊巧,昨夜里嘉王偶感風寒,身體不適,所以今日便不能跟眼下的所有官員見面了。
沒有人懷疑李鳳娘話語的真假,在眾人看來,今日皇后應該會很樂意讓嘉王出現在群臣面前,為未來成為太子而造勢的,所以嘉王既然沒有出現在大慶殿內,眾人心里幾乎全是同樣一個想法不會未來的太子殿下,跟圣上一樣,也是一個體弱多病的人吧
唯有葉青在群臣之中,若有所思的看了李鳳娘一眼,而李鳳娘的鳳目,在對上葉青那了然于胸的眼神時,便飛快的把視線轉向了其他方向,不再與洞察到她此舉目的的葉青對視。
朝堂之上聚滿了整個在大宋朝的官員,自然,就是連各路的安撫使、知府也不乏少數,所以此時的葉青,在辭去了樞密院樞密使這一差遣后,便很自覺的以一個地方官員的差遣,跟各路的安撫使、知府站在了一起,而不再是跟韓侂胄、史彌遠這樣的朝中官員站在了一起。
淮南路的安撫使,北地八路的節度使,位高權重,但在如今的臨安朝堂上,葉青卻已經成了一個實實在在的地方官員,非是能夠在臨安朝堂之上,擁有一席之地的中央重臣。
史彌遠的目光一直帶著冷冷的笑意看向葉青,當他知道,自己那一張紙條,最終便宜了葉青之后,在看著葉青的時候,那嘴角的冷笑一直就沒有消失過。
隨著史彌遠在大朝會的群臣聚宴開始進行了一段時間后,史彌遠便在各個點頭哈腰的官員的禮送之下,走到了一直坐在角落的葉青身邊坐下。
“恭喜葉大人了。”史彌遠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而后淡淡的看了一眼葉青跟前那空空的酒杯,直接把酒壺放下道“不知道葉大人接下來有何打算這朝堂之上若是少了葉大人的影子,史某始終是覺得少了些什么。”
“怎么如今朝堂變幻一新,史大人這是打算要在朝堂之上嶄露頭角了”葉青扭頭看著史彌遠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問道。
“史某不過一個吏部尚書而已,上頭還有左右兩相大人,朝堂之上想要出頭,史某是沒有這個想法了。史某只想著啊,只要還有一天身居吏部,那么便不能辜負了圣上跟朝廷對史某的信任,一定要把吏部掌好,為圣上分憂才是。”嘴角的冷笑依舊沒有消失,若有所思的試探著葉青道“倒是葉大人你,以如今在北地撈取的功業,足以在朝堂之上跟韓侂胄平起平坐,為我大宋朝再多出一分力才是,但不知為何卻是愿意委身于地方呢葉大人難不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燕雀焉知鴻鵠之志。”葉青對著史彌遠微笑“史大人,錢
財終究是身外之物,死了也帶不進棺材里去,積攢那么多錢,只不過是給史家后世子孫多了一個敗家的機會。若是史大人真關心葉某的前程,但不知可否高抬貴手,在轉運司一事兒上略作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