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彌遠一副早知如此的神情,掃了一眼大慶殿內的其他官員,道“淮南東西兩路合二為一,揚州商會一年的歲入已經是一個讓人瞠目結舌的數字,若不是有轉運司的監管,葉大人,剛剛那句話,就應該是史某奉送給你了。”
葉青與史彌遠在大慶殿角落里的針鋒相對,自然是被有心人皇后李鳳娘、以及韓侂胄看的清清楚楚,隨著葉青跟史彌遠兩人的爭斗話語,越發顯得劍拔弩張時,此刻原本還能夠坐在一桌的其他官員,則是已經開始偷偷的往后退了出去,一步一步、戰戰兢兢的挪到了其他桌前,深怕一不小心成了兩人之間的炮灰。
李鳳娘微微蹙眉望著葉青與史彌遠,以及在其他臣子的注視跟小聲議論下,緩緩向葉青跟史彌遠所在角落走去的韓侂胄。
當今圣上趙惇對于大慶殿內的微妙氛圍茫然不知,隨著黃貴妃的死,顯然也對朝堂失去了僅剩的一絲興趣,只是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世界中不能自拔。
李鳳娘無奈的望了一眼當今圣上趙惇,原本想要提醒其可以在這個時候結束聚宴的提議,也被她生生的吞回到了肚子里。
葉青與史彌遠依舊是旁若無人的針鋒相對,葉青如今是地方官員中身份最為顯赫、手中權利最大的官員,而史彌遠雖然差遣看似不如左右兩相,但因其掌吏部尚書這一差遣的特殊性,使得他在朝堂之上的重要性,絲毫不輸給左右兩相。
地方官員之中,能夠敢于跟史彌遠這樣的吏部尚書針鋒相對者,如今除了葉青,恐怕也是再也找不到其他任何一人,而即便是朝堂之上,除了韓侂胄之外,就是連新晉的右相留正,也不敢隨意得罪此時的史彌遠。
“沒有打擾到兩位的雅興吧”韓侂胄走到桌前,帶著微笑說道。
“韓大人坐。”葉青與史彌遠同時開口道,畢竟,如今韓侂胄可是比他們都要高一品的宰相。
一張圓桌前,三人坐在三個不同的方位,甚至就連彼此之間的距離好像都是一模一樣,從而使得大慶殿這個角落處,除了他們三人之外,便無任何官員敢靠近過來。
“恭喜韓大人如今終于坐上了左相之位。”史彌遠笑著端起酒杯說道。
另外一邊的葉青,同樣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下官葉青敬韓大人。”
看著史彌遠跟葉青兩人端起酒杯伸直手臂對著自己,韓侂胄還是不由自主的大笑出聲,而后豪爽的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葉大人、史大人客氣了,你我同朝為官,自當為我大宋江山社稷著想才是。就如同當年我們三人一同出使大理國一般,只要兩位與我齊心協力輔助圣上,為我大宋開創另一番盛世景象想必也是指日可待。”
“既然說起當年事,那么史某倒是很想請教韓大人,去年韓大人領兵鎮壓自杞、羅甸時,據傳言說,大理有出兵相助一事兒,不知可否屬實”史彌遠一飲而盡后,放下酒杯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如今隨著葉青徹底的退出朝堂,而且即便是淮南路上,還被他狠狠的咬住不放的情況下,史彌遠更加有自信,如今正是自己真正開始立于朝堂之上的最佳時機,所以今日朝會之后的史彌遠,已經完全沒有了前兩年那般還謹慎小心、隱藏自己鋒芒的舉止,完全是要在今日告訴百官,他史彌遠在朝堂之上的存在。
“傳言難道史大人也信監察御史閑的沒事兒干亂嚼舌根,又不是第一次,史大人為官這么多年,不會連這都不知道吧”韓侂胄淡淡的瞟了一眼史彌遠道。
“御史臺這兩年一直被稱之為史大人攻訐同僚的私人利器,哪里還是朝廷的御史臺啊,如今可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