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攻一城之地或許很容易,但如今想要謀一國,顯然就要比葉青想象的要難上了太多太多。
站在京兆府的城樓之上眺望整個無法進入眼簾的北地,或許以如今麾下的官吏武將,還能夠在北地有一番作為,但若是想要憑借著薄弱的家底兒,去謀一個國家,顯然就不夠使喚了。
北地多年的積弱,加上被收復后的這幾年的水患,也不過是堪堪足夠葉青在此立足,在這個相對而言的和平時期,若是想要以此來謀天下,葉青便不得不深思熟慮一些,畢竟,他沒有失敗一次后再次翻本的資本,而是很可能就會掉入萬丈深淵再也無法一飛沖天。
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京兆府并沒有多大的變化,整個府邸也并沒有什么變化,如今的慶王跟崇國公并沒有在長安,依然還是忙于在周邊的其他事情,加上如今秋收在即,實則他們的心頭,比葉青還要更加緊張今年老天爺能否行行好,給北地百姓一個豐收年。
當然,不管如何來說,如今的京兆府周邊,還是要比濟南府的光景好過很多,雖然也安置了大量的災民,但好在這里的田地并沒有遭受水患,所以在糧食收成上,還是頗為樂觀。
加上河套三路如今已經盡握手中,整個京兆府的一切可以說,還算是都在正軌之上,唯獨要擔心的便是,若是一旦用兵時,可能樂觀的糧食便就會變得極為不樂觀了。
想要蠱惑夏國兵戈內斗也好,還是想要圖謀夏國的大好河山也罷,總之,不管是為了什么,葉青如今都有必要對收復的所有失地,采用化繁為簡的初級策略,而不是沿用宋廷至今那冗長雜亂的一切制度。
書房里的葉青,把一封剛剛寫好的文書交給了紅樓,示意他立刻送往前院,由鐘蠶派人送往臨安。
紅樓離開白純走了進來,依舊是冷著一張臉,看了一眼向她報以微笑的葉青后,道劉克師在外面想見你。
他來干什么葉青皺了皺眉頭,白純則是一言不發的直接走了出去,倒是對著劉克師微笑了下,示意站在垂拱門下的劉克師,可以前往書房了。
看著白純依舊沒有給自己好臉色的離開,葉青心中只能是苦笑連連,他知道,白純依然還是因為自己在對耶律月一事兒上耿耿于懷。
劉克師滿面微笑以及風塵仆仆,背后還背著一個狹長的木頭盒子,與他當初儒雅的文人形象實在是不符,見到葉青后臉上的笑容則是更盛,甚至是有些近乎于諂媚。
如此一番模樣兒,自然是讓葉青看的心里發毛,有些嘀咕,不知道這家伙這段時間怎么了,難不成一下子轉性了,還是說,跟李橫爭吵了幾個月后,吵得連他文人的身份都不管不顧了。
克師見過葉大人。劉克師對著書桌后面的葉青行禮道。
葉青隨意的揮揮手,示意劉克師坐下說話。
而劉克師則是先看了一眼葉青,而后小心翼翼的解下背在后背上那狹長且有些份量的木盒,放在了葉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