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旋
不知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當臨安朝堂的爭論不休剛剛停止后的第二天,兵部以及樞密院,包括韓侂胄以及整個朝廷,才剛剛知道,利州路駐守大散關的光華軍,竟然在沒有知會任何人的情況下,全體北上向夏國蘭州府攻了過去。
六部橋處的百官議事大廳內,韓侂胄一刀砍下了小半個桌角,陰沉著臉龐、赤紅著雙眼,命令兵部立刻下令恒嶠從夏境內撤兵,大理寺、刑部、御史臺同樣被他下令,以擅離職守之罪立刻問罪恒嶠。
而此時的錢象祖,卻是風輕云淡的告知韓侂胄,此事他早已經知曉,之所以不曾告知他韓侂胄,完全是因為這乃是兵部份內之事兒而已。
大理寺的孟珙,同樣是以各種緣由推脫著,而且借用著錢象祖的話語,直言既然兵部尚書錢象祖既然早已經知曉,那么便不能算是擅離職守,何況,恒嶠攻夏也是為了策應葉青,如此一來,也就足以說明,葉青從未有過要謀逆之心。
韓侂胄對于錢象祖、孟珙的態度則是大為震驚,畢竟,昨日里的朝堂之上,二人可是一言不發,根本沒有參合朝廷要問罪葉青一事兒。
所以他完全沒有料到,在今日恒嶠一事兒上,兩人竟然一起護著恒嶠擅自出兵一事
兒。
葉青能夠料到,一旦自己入夏之后,金人跟臨安朝堂,必然是會在第一時間得知消息,但不管如何,此時身處關山固關的他,已經顧不了那么多。
至于金人會不會趁著京兆府、河套三路的空虛而偷襲自己的背后,葉青此刻也不得不暫時拋諸腦后,只專注于眼前的一切攻夏事宜。
紹熙四年六月的第一天,已經是會州城破的第二天,墨小寶、歷仲方二人在破城后的第一時間,便馬不停蹄的繼續向南,直指距離蘭州最近的金城,也是夏人兵力駐守多達兩萬人的大城。
不過三日的時間,紹熙四年六月四日,金城被破,夏人殘余兵力退守至蘭州,而此時恒嶠已經在城外叫囂好幾日,一直卻是無法攻下一個城頭,反倒是被蘭州城外的守軍,一連打退了好幾次,從而在這個七八天的時間里,一直與蘭州城外的守軍玩著捉迷藏的游戲。
敵進我退、敵退我進,從第二日開始,恒嶠便不再跟夏軍硬碰硬,則是如同無賴一樣,看見敵人就跑,看不見敵人就追,從而惹得城外的夏軍煩不勝煩,索性干脆從容撤回蘭州城內不再出來,任由恒嶠在城下喊著你打我啊你打我啊,打不到我吧,追不上我吧,沒辦法,我就是這么強大。
紹熙四年六月四日,隨著金城夏人殘余退守蘭州時,恒嶠倒是極為狡詐的在斥候提前于蘭州守軍前先得到消息,而后對著退守的金城守軍,一頓痛打落水狗,使其又是無數傷亡。
而當蘭州城內的守軍出城支援時,恒嶠的光華軍幾乎不用等恒嶠扯開嗓門兒大喊撤退,多日里來的習慣讓他們極為自覺的避開了夏軍窩在肚子里好幾日的怒火,一溜煙兒又跑的無影無蹤。
這一次鐵了心想要追擊的蘭州守將,對著滾滾揚塵破口大罵,發誓這一次要追擊他們到天涯海角時,金城守將則是及時狼狽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