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汝愚何嘗又是為了宋廷當初他聯合金、夏想要鏟除我,難道就真的是為了朝廷著想何況,葉某這些年替朝廷收復大半失地,又有哪里對不起他趙汝愚了朝堂之上又豈單單只是一個非黑即白的朝堂”葉青反問道。
留正緊閉嘴唇,不說話的看著葉青,一旁的謝深甫,此時顯然也沒有他能夠插話的余地,一個是當朝右相,一個是北地梟雄,甚至就連右相都要看人家的臉色,他一個侍郎兼安撫使,恐怕此刻也沒有什么資格來勸解。
留正自然明白,葉青所謂的朝堂之上并不是非黑即白的意思是什么意思,同樣,他也相信,葉青若是想要報復他,那么當年在他還沒有任右相時,在治
罪趙汝愚時就有的是機會。
所以葉青并沒有選擇報復,甚至為難他,也一直都是他心頭上的一個疑惑。
畢竟,在趙汝愚被葉青帶進大理寺的時候,他也已經做好了被葉青報復,甚至連家里的后事也都已經安排妥當,就等著葉青來報復的準備了。
可最終,葉青非但沒有動他,甚至在自己升遷為右相一事兒上,據說葉青還曾在皇后面前為自己爭取過。
留正之前并不相信,葉青會在皇后,在宗室面前為自己爭取,但今日看著葉青,留正的心頭卻是隱隱動搖了當初堅定否決的念頭。
熟睡在葉青懷里的鐘葉,不自覺地蹬腿使得葉
青低頭關切的查看,看著小家伙睡的很香后,葉青臉上不自主的露出慈愛的笑容,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在有些寂靜的雅間內,微微嘆口氣,道“葉某只是想要提醒你們二人,右相跟吏部侍郎,以及臨安安撫使的差遣,沒有你們想象的那么好坐。如今史彌遠、韓侂胄都已經自北地回到了臨安,而我葉青,也隨后到了臨安,如今的臨安上空,將又一次風起云涌。不管你們是為誰,首先則要先能夠保全自己,不被他人從右相、安撫使的位置上拉下馬,如此你們才有機會。”
葉青以及留正、謝深甫,側耳傾聽了下外面越來越嘈雜,越來越接近他們這個雅間的吵鬧聲,頓了下后便不理會的繼續說道“吏部向來是史彌遠把持
著,臨安安撫使自韓侂胄任左相后,便是由其把持著,如今史彌遠眼見吏部有不是他心腹之人被差遣進來,你覺得史彌遠還會坐以待斃嗎韓侂胄又豈會輕易的就這么讓出臨安的權利”
“這些都是下官的事兒,跟留大人又有何關系”謝深甫再次望了望外面,此刻嘈雜吵鬧的聲音比剛才更大,也要顯得更為氣勢洶洶。
“史彌遠如今豈會只甘心于吏部尚書的差遣吏部侍郎被你謝深甫插了一腳,那么史彌遠必然是要把目光再向上拔一格。”葉青的目光游走到了留正身上,道“韓侂胄的左相差遣,史彌遠一時半會兒還沒有辦法取而代之。但他想要動動你留正這個右相的差遣,此時正是最佳的機會。因為我葉青回臨安了,
在朝廷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時,他完全可以輕易的渾水摸魚,從而把你留正拉下馬。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葉青話還沒有說完,雅間的門便被砰的一聲撞開,巨大的響聲把留正跟謝深甫嚇了一跳,同樣,也把葉青懷里正熟睡的小鐘葉,給嚇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