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葉青自報家門后,鄧友龍的雙腿便開始不聽使喚的顫抖了起來,再也笑不出來的他,臉上的表情更是一言難盡,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人的名樹的影,何況是北地梟雄葉青的名字,那完全不是他鄧友龍能夠企及的高度,何況,他在投韓侂胄麾下后,第一時間就聽到了一件關于葉青的事情。
那便是上一次葉青回臨安,在經過鎮江寧鎮山時,據說還是當著韓侂胄的面,在明知江陰軍統領趙方乃是韓侂胄的人時,還是毫不留情面的把人給扔到了河里。
要不是最后韓侂胄施以援手,恐怕江陰軍統領趙方,就要成為大宋朝第一個被淹死的統領了。
跟隨韓侂胄多年的趙方,即便是有韓侂胄在場,都沒有逃脫被葉青懲治的報復,何況是他這個投韓麾下不久的刑部侍郎。
“原原來是葉大人,下官有眼不識泰山,請葉大人請葉大人見諒,下官不過是奉韓大人之命。”神色惶恐、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的鄧友龍對著葉青連
連賠不是。
剛剛即便是面對當朝右相,鄧友龍都能夠表現的不卑不亢,甚至是還有一絲的囂張意味,而如今,面對葉青時,卻是如同老鼠見了貓一樣盡顯卑微跟惶恐。
鄧友龍一前一后巨大反差,不光是瞪大了眼睛的謝道清覺得不可思議、難以置信,就是連留正跟謝深甫,都沒有預料到,鄧友龍見了葉青會表現的如此慌張。
“家有家規,國有國法。葉某今日不過是跟謝大人、留大人在此偶遇而已,并無要阻鄧侍郎辦差之意。”葉青哄了哄懷里開始有些不耐煩的小鐘葉,而后回頭看了一眼謝深甫跟留正,目光掃過那個此刻睜大眼睛望著自己的妙齡少女,以及在自己看向他時,飛快的躲避著自己目光,條件反射的想要行禮的陳傅良,笑了下后繼續平靜說道“記得下一次切莫隨意給他人安插莫須有的罪名,葉某也絕非是謝渠伯等人的同黨。辦完差
后回去告訴韓侂胄還有李立方,他們欠葉某一個道歉,你鄧友龍不夠資格。”
葉青的言外之意很明顯,他并不打算插手今日的事情,而且對于鄧友龍的無禮,他也沒有打算追究。
對于葉青要置身事外的態度,倒是讓他身后的謝深甫跟留正,心里都微微的有些失望,原本還希望借著鄧友龍得罪葉青一事兒,從而幫自己的長子從刑部抽身而退,如今看來,顯然是不可能的了。
“是是是,下官一定及時稟告兩位大人。”鄧友龍聽的是頭皮一陣發麻,根本不敢反駁葉青的言語,只是一昧的點著頭,想要開口道歉吧,但人家都說了,他不夠資格,于是急忙轉身,想讓身后的捕快立刻給葉青讓出道路來。
而等他轉過身時,卻是發現,自己身后那些原本把門口圍的水泄不通的捕快,早就挨著一側站好,給葉
青等人讓出了一條寬敞的通道來。
“葉大人請,下官一定轉告韓大人跟李大人。”如釋重負的鄧友龍彎著腰,根本不敢看葉青的臉色惶恐說道。
葉青懷抱小鐘葉,回頭對著愣在原地、神色凝重的留正跟謝深甫微笑著點點頭,而后這才帶著墨小寶跟鐘蠶,以及門口接過他懷里小鐘葉的芳菲離開了雅間。
妙齡少女的目光從葉青的身上,在轉移到接過葉青懷抱小鐘葉的芳菲臉上時,雙眸瞬間一亮,心里不由得贊嘆著好美的女子。
而芳菲在抱過小鐘葉后,視線也是不自覺地在掃過雅間時,看到了那睜大了眼睛,正望向她的妙齡少女謝道清,而后嘴角帶著一絲的微笑,微微沖著那少女點點頭,便隨著葉青的腳步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