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鄧友龍看來,能夠跟留正、謝深甫同在一個雅間的人,必然不會是什么尋常普通人,要么是非富即貴,要么便是跟留正、謝深甫一黨。
而且三人聚在一起,顯然是在商議什么事情。而他若是能夠從這個抱著嬰孩兒的男子身上,得到什么對留正、謝深甫一黨不利的證據的話,說不準還能夠在左
相韓大人那里,立下一大功勞、得到更高的賞識。
畢竟,在他看來,若是朝廷官吏,不可能會懷抱著一個嬰孩兒,而且以葉青的年紀,在鄧友龍的推測中,即便是一個朝廷官吏,也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小官吏罷了,不足為懼。
何況如今既然已經當著留正跟謝深甫的面,都把謝深甫的長子謝渠伯給抓了,難道還會在乎一個跟他們二人,不沾親不帶故的男子不成
“本官懷疑你乃是謝渠伯、陳傅良的同黨。”鄧友龍指著懷抱小鐘葉的葉青,面色嚴肅的說道,就像他手里已經握有了葉青乃是謝渠伯、陳傅良二人的同黨證據似的。
葉青有些啼笑皆非的看著鄧友龍神情嚴肅的指認自己是謝渠伯、陳傅良的同黨,于是不等鄧友龍說完便笑出了聲“鄧友龍,你這是為了在韓侂胄跟前立功,
連命都不要了是嗎”
“放肆,你是何人,竟然敢如此跟本官說話”鄧友龍看著笑出聲的葉青,以及葉青身后苦笑搖頭的留正跟謝深甫,突然間莫名有些心虛的再次問道“你你到底是何人”
鄧友龍腦海里飛快的旋轉搜索著臨安城內,自己得罪不起的豪門權貴、朝堂重臣,但依然不覺得眼前的葉青,跟哪一個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相似。
“李立方還真是夠蠢的,身為刑部尚書,竟然都不知道自己的下屬已經越權,不聽他的差遣了。我問你鄧友龍,李立方知道你今日來此拿人嗎”葉青抱著小鐘葉,緩緩走到鄧友龍跟前問道。
面前的鄧友龍快速的轉動著眼珠子,敢于輕松的直呼當朝左相韓大人的名諱,如今竟然還敢直呼刑部尚書、當今皇后親弟弟的名諱,哪怕是個傻子,也知道眼
前這個抱著嬰孩的男人絕對不簡單啊,絕非是自己推測的那般,毫無背景而言。
此刻面對葉青的問話,不光是鄧友龍的心在緊張的噗通噗通的亂跳,就是連葉青身后的陳傅良,還有那妙齡少女謝道清,心跳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很多。
同樣,他們也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個身材高大,卻抱著一個嬰孩兒盡顯慈愛的男子到底是何人,為什么敢于如此質問當今刑部侍郎,而且自己的祖父跟當朝右相,卻也是不加阻攔,甚至是還有些看好戲的意思。
站在謝深甫旁邊的妙齡少女謝道清,偷偷扯了下謝深甫的衣袖,無聲的張嘴問道“這個人是誰”
而此時門口的鄧友龍,都變得有些結巴的問道“你你到底是何人為為什么會在這里”
鄧友龍也不是傻子,既然能夠得到韓侂胄信賴,還能夠身居侍郎之位,就足以說明,他并不是一個沒腦
子的怵蠢貨。
于是不等謝深甫張嘴告訴自己的孫女,就聽見葉青二字在門口響起,而他那原本哭的梨花帶雨的孫女,瞬間是震驚的張大了嘴巴,有些難以置信的瞪圓了雙眸,指了指葉青那高大的背影向他求證著。
謝深甫無言的對著謝道清點了點頭,而后心里不由的涌起一陣苦澀,葉青這個名字,就是連不諳朝政的小女孩兒,聽到后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何況是在朝堂之上多年的鄧友龍,以及旁邊聽到葉青二字,不由倒吸一口涼氣的陳傅良。
鄧友龍自然是更沒有料到,今日會在此碰見葉青,而且還把葉青得罪了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