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晴的內心有些驚訝,因為她一直沒有往這方面猜想過,而且通過太上皇的一舉一動,她也絲毫沒有看出來,有要犧牲留正、謝深甫等人的目的。
甚至此刻,鐘晴都有些懷疑,葉青之所以如此說,完全是為了拉攏謝深甫跟留正,才會如此揣摩太上皇的意思。
“你認為太上皇這一輩子,什么時候有過果斷決絕的魄力趙宋皇室,若是真有如此大開大合、勇往直前的魄力跟心胸,也就不至于一直偏安江南了。
所以在我看來,他根本就沒有同時對付我跟韓侂胄的魄力,之所以如此做,還都是沖著我一個人來的。韓侂胄對于朝廷跟謝深甫、留正的報復,顯然也是在他的預料之中,甚至。”葉青抬頭仰望星空,回憶著今日發生在一品樓的情景,而后喃喃說道“甚至我懷疑,韓侂胄跟太上皇是心照不宣,要不然的話,今日那刑部侍郎鄧友龍,膽子也太大了。”
鐘晴沖著葉青白了一眼,道“你還是記恨人家今天對你無禮,把鐘葉給嚇哭了一事兒。”
葉青伸手捏了下鐘晴那還如同少女般肌膚細嫩的臉頰,笑道“留正是當朝右相,謝深甫是臨安安撫使,其長子是嘉興府通判,次子是紹興府通判,不管怎么說,一個刑部侍郎在面對此二人時,都不可能
表現的沒有絲毫的忌憚之情。但今日在一品樓內鄧友龍做到了,鄧友龍做到了完全不把留正跟謝氏父子三人放在眼里,鄧友龍之所以有如此的底氣,顯然絕非全部是因為有韓侂胄給他撐腰壯膽,必然是還有著另外一層的關系,才使得他如此肆無忌憚。而且他在知曉我的身份后,表現的也過于軟弱了,跟面對留正、謝深甫時,雖然態度上有所差別是正常的,但差的太多的話,必然是反常之舉了。”
葉青幾乎是斟字酌句的在分析今日發生在一品樓的事情,鄧友龍在知曉他的身份時,那份惶恐甚至是驚恐,都超乎了他的預料,但回到府里后,葉青越是琢磨,越是覺得不同尋常。
鄧友龍怕自己是沒錯,但堂堂一個朝中要員,
怕自己竟然怕到了那份兒上,就足以說明,背后的事情絕非是自己看到的那么簡單。
也正是因為如此,原本在回到臨安后,并不打算再跟韓侂胄見面的他,不得不在離開一品樓時,把話留給了鄧友龍去傳給韓侂胄。
“臨安城有幾個官員不怕你的”鐘晴在葉青面前伸出拳頭,做數數狀的豎起了兩根指頭代表史彌遠跟韓侂胄后,而后便對著葉青搖搖頭道“一只手都數過來了。”
沒理會鐘晴的不以為然,懲罰似的拍了下鐘晴的大腿,惹得美人吃痛白了他一眼后,才微笑著道“當然,這只是一種猜測,不過還有最壞的一種情況。”
“什么情況”本想報復著掐回來葉青拍她大腿的鐘晴,見葉青神色終于變得嚴肅了起來,于是也跟著正色問道。
葉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緩緩道“禮記曲禮中曾言君王死社稷,大夫死眾,士死制。君王當為保江山社稷而死,大夫當為保國安民而戰死,士人當該為律典之制、家國責任而亡。留正、謝深甫顯然就是那個士人,所以他們選擇了以死報國,來除去我這個所謂的北地梟雄,是要拉著我跟他們同歸于盡。”
鐘晴被葉青的猜想震驚的臉色刷白,她不敢想象,若葉青的這一個猜想真的就是事實,真的就是太上皇一手策劃的除掉葉青的陰謀的話,那么葉青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