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深甫的眉頭越發的緊皺了,樓鑰的話語中既有威逼也透著利誘,所謂聽話聽音,而樓鑰沒有說出來的話,意思便是史彌遠或許會因為渠伯、傅良二人的事情,遷怒于他這個新晉的吏部尚書,要不然的話,實在是無法給其他官員一個交待,從而還會影響到史彌遠的聲譽。
“你我同在吏部任侍郎,受史大人節制,若是貴公子出了事兒,史大人臉上也不好看,會被他人攻訐史大人御下不嚴,從而因此受到牽連,到了那時候,史大人就算是再相信謝大人您,恐怕也不得不為了平息他人不滿而犧牲謝大人了,所以謝大人要三思啊。”樓鑰的笑容,在此刻看起來是極為的陰森可怖。
謝深甫繼續在心里嘆著氣,史彌遠這是步步緊逼,是不給自己絲毫喘息的機會,硬生生的是要自己跟他站到一邊。
因為安撫使的差遣得罪了韓侂胄,因為吏部侍郎的差遣,惹得史彌遠不快,如今人家沒有直接拿自己開刀,因為自己乃是圣上欽點,所以人家才會拿自己的兒子跟屬下開刀,從而達到逼迫著自己要么辭官不做,要么就眼睜睜的看著謝渠伯、陳傅良被人栽贓嫁禍。
腦海里不由得想起在一品樓,那抱著嬰孩兒的葉青,對他跟留正所說的每一句話,如今卻是正在被一一驗證著。
“樓大人此事兒可否容下官再好好想想”謝深甫的目光中帶著糾結跟無奈,如今的朝堂之上,想要成為一名只為朝廷盡忠的官員,簡直是越來越難了。
“謝大人,貴公子都已經被人下了大獄,難道你還不清楚人家這是有備而來啊,你還要耽擱到什么時候你還有時間耽擱嗎一旦人家給貴公子跟陳傅良捏造的罪名坐實,到時候不光是他們,就是連謝大人你恐怕都是難辭其咎,那時候你就算是求史大人,史大人恐怕也都是無能為力了。”樓鑰一副苦口婆心、全是為謝深甫的著想的神態說道。
謝深甫糾結矛盾的咬著嘴唇,如今謝渠伯被下大獄,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到底因何罪名而入獄,而不等他明日上朝堂,甚至前往孤山一行,如今人家就已經急急上門,逼著他做出選擇,這些對于謝深甫來說,簡直是太過于煎熬了。
“謝某多謝史大人跟樓大人好意,謝某心意已決,若渠伯真是觸犯了國法,謝某也無話可說。謝某相信,朝廷必然是能夠給渠伯、傅良一個清白。樓大人,下官多謝史大人跟您的心意,謝某明日便在朝堂之上奏請圣上圣裁此案。樓大人請。”謝深甫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
他很想搭救被下大獄的謝渠伯跟陳傅良,但圣上親自欽點他為吏部侍郎、臨安安撫使,自己身負浩蕩皇恩,怎可因一己之私,就輕易忘記朝廷跟圣上對自己的信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