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并不是他該操心的事情,他要做的,便是辦好韓侂胄交待給他的每一個差遣而已。
夜色下吳獵的身影在從韓府出來后,便上了馬車往外行去,而此時的新任臨安安撫使謝深甫的府門口,同樣是停著一輛馬車。
在謝府的前廳內,有些心不在焉的謝深甫,正與跟他同在吏部任侍郎的樓鑰說著話。
自己的長子嘉興通判謝渠伯,以及自己的屬下臨安通判陳傅良雙雙入獄,到現在為止,他身為吏部侍郎跟臨安安撫使,竟然還沒有查到,謝渠伯跟陳傅良,到底被關在了刑部的哪座大牢內,更別提想要前往探視了。
“聽說今日在一品樓,貴公子跟貴屬下被刑部下了大獄尚書史大人在得知此事兒后,便讓樓某立刻過來相詢,是否需要史大人幫謝大人從中斡旋”樓鑰身為吏部左侍郎,乃是史彌遠的絕對心腹,跟鄭清之等幾人,在朝堂之上也是頗有威望。
而且謝深甫也很清楚,以他如今的人脈關系,根本無法跟樓鑰等人相提并論,更不必說是跟史彌遠這等朝堂之上高高在上的人物相比擬了。
原本不過是一個工部侍郎,而后在這幾個月來,突然之間就平步青云,先是一下子被差遣到吏部任右侍郎,而后還不等他緩過神來,臨安安撫使的差遣就落到了他的頭上。
如果說朝廷只是這般給他驚喜差遣也就算了,但就在他謝深甫,還沒有從朝廷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驚喜差遣中回過神來,自己的長子、次子也在各自的差遣之地,突然蒙受浩瀚無垠的恩寵,幾乎是同一時間被差遣為嘉興、紹興的通判。
巨大的驚喜讓一向不信天上會掉餡餅的謝深甫,一連恍惚了好幾日的時間,都不敢相信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而如今好不容易適應、相信了自己謝氏一門深受皇家恩寵時,打擊也是來的如此的措不及防,如同朝廷的差遣驚喜一般,暴風雨似的說來就來。
“樓大人言重了,謝某豈敢勞煩史大人。何況不論是謝某還是犬子任差遣,都是問心無愧,不曾做過半點兒傷天害理的事情,更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朝廷、圣上的事情,竭心盡力、肝腦涂地只不過是想要為我大宋朝廷出一份力罷了。史大人的好意讓謝某甚是惶恐,不過還請樓大人轉告史大人,史大人的美意下官心領了。下官也相信,朝廷必然會明察秋毫。”謝深甫在心里無奈的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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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自己任了吏部右侍郎的差遣后,史彌遠拉攏自己的動作就從來沒有停止過,如今這個關鍵時刻,自然更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了。
樓鑰像是早知道謝深甫會如此回答一般,絲毫不在意的微微笑著點點頭,端起茶杯并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看了看杯中的茶水,而后又緩緩放下,道“謝大人,今時非同往日,貴公子以及謝大人的左膀右臂雙雙被刑部下獄。不管是史大人還是樓某都相信,貴公子跟陳傅良是清白的,這必然是有人栽贓嫁禍。畢竟不管是謝大人,還是謝大人的兩個公子,這些時日里來,可謂是平步青云,如此的恩寵自然是引得他人眼紅嫉妒,所以才會如此。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史大人正是因為深知謝大人以及貴公子跟屬下對朝廷的忠心,更是相信謝大人的為人與清廉,若不然的話,史大人也不必在得知此事兒后,立刻讓樓某過來詢問謝大人是否需要一些幫助了。畢竟,若是貴公子跟陳傅良,一旦被人栽贓嫁禍、罪證確鑿,那么身為吏部尚書的史大人,恐怕也會因此而受牽連。”
看著謝深甫微微驚訝的望向他,樓鑰笑了笑繼續說道“史大人身為吏部尚書,掌天下官員任免、考課、升降、勛封、調動,若一旦貴公子跟陳傅良罪名坐實,豈不是會引來他人非議是史大人任人唯親、用人不察加上謝大人您又是任吏部右侍郎,所以讓史大人很是為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