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么簡單。若是你還想要跟自己的女兒、夫人團聚,在大牢內顯然是不可能的。而若是想要
讓我放了你,自然是需要證明給朝廷跟圣上知曉,韓侂胄抓你一事兒是錯的,不然的話,即便是我信你沒有徇私枉法,但依我大宋律法,我也不能私自放了你,何苦我也不是大理寺卿。”葉青直接說道。
“彈劾韓侂胄”謝渠伯有些難以置信,他不太相信,以如今韓侂胄在朝堂之上的權勢,有人能夠成功彈劾他。
在謝渠伯的眼中,如今在朝堂之上位居左相的韓侂胄,就如同一座無法撼動的大山一樣,根本不是想象的那般,想要彈劾就能夠彈劾的那么簡單。
畢竟,不管是韓侂胄還是眼前的葉青,抑或是那史彌遠,在朝堂之上的地位跟威望,遠非他一個小小通判能夠比擬的。
“除非你想在大牢里過一輩子,否則想要洗刷
身上的冤屈的話,就唯有把自己的冤屈說出來,以及彈劾韓侂胄。”葉青平靜的看著有些不可思議的謝渠伯,繼續道“事情就是這么簡單,要么彈劾韓侂胄而后你出大獄,要么你牢底座穿,韓侂胄依舊穩坐朝堂之上。”
“葉大人可曾見過家父”謝渠伯隱隱意識到,自己被抓入大牢的事情,恐怕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很多,而且如今看來,并非是只牽連到了他們一家,甚至是連朝堂之上的其他勢力,也因為自己被抓入大牢一事兒,而被牽涉了進來,就比如此刻在自己眼前,靜靜地看著他的葉青。
“剛剛在風波亭與令尊分別。”葉青如實回答道。
“不知家父。”謝渠伯有些擔憂的問道。
“不錯,如你所想,不愿為我所利用。”葉青很坦誠,笑著道“令尊為人剛正不阿,他相信你是清白的,但他也相信,朝廷會還你一個公道,不過這公道就不知道是在你死后出現,還是你有幸能夠看到了。”
謝渠伯回味著葉青的話語,而后啞然失笑的搖著頭“不錯,家父剛正不阿,即便是下官是被冤枉的,但以家父的性格,確實不會因私廢公,更不會為了我而去求情。如此說來,葉大人真是看在清兒求你的份兒上,愿意幫下官洗刷冤屈了”
葉青點點頭,把謝道清如何第一次找到自己,以及今日冒著炎炎烈日在府門口徘徊等事,一一告訴了謝渠伯。
“真是難為這個小丫頭了。”謝渠伯臉上帶著
一絲幸福跟滿足,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剛剛見到他時,就已經哭的如同淚人一般的女兒的樣子。
“既然如此,謝大人不妨多思量一下吧,三日后我派人來此向謝大人討一個答案,如何”葉青起身,平和的笑著對謝渠伯說道。
“那就有勞葉大人了,多謝葉大人容下官思量一番。”謝渠伯跟著起身,對著葉青行禮說道。
他很想問葉青,若是自己答應寫奏章彈劾韓侂胄的話,機會有多大,但看著葉青那平靜隨和的笑容,又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妥,只好把話咽回去后,看著葉青走出了大理寺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