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個臉頰清瘦,個子中等,下巴留著一撮短須、眼神頗有些睿智的中年男子,其年紀即便是比葉青要大,恐怕也是大不了幾歲。
“下官謝渠伯見過葉大人。”雖然葉青對謝渠伯沒有什么印象,但那日即便是被羈押在門口的謝渠伯,還是記住了眼前這個,在那日懷抱嬰孩兒的男子葉青。
“謝兄不必多禮。”葉青點著頭隨和的笑道“謝兄在此可還習慣”
謝渠伯看著自己一身干爽的衣衫,笑著道“有何不習慣的,不過是一個監牢換到另一個監牢罷了。”
“那謝兄可知刑部為何要抓你”葉青依舊是平和的笑著問道。
“葉大人如此豈非是明知故問”謝渠伯搖頭苦笑道“家父為官向來忠正,即便是我與二弟為官也是多受家父教誨,雖然不敢說為官之時造福百姓,但最起碼也是無愧于天地良心。”
“謝兄可想過為自己鳴冤上奏若是謝兄愿意,葉某倒是愿意幫謝兄呈奏圣上,請求圣上圣裁此案。”葉青看了看桌面上的筆墨紙硯問道。
謝渠伯沉默不語,像是在思考一般,過得片刻才開口道“是葉大人找到清兒,讓她來看我的”
葉青搖頭,道“是她找的我,希望我能幫她救你。”
“葉大人就很輕易的答應了”謝渠伯微微一
愣,剛剛見到自己的女兒時,光顧著問家里的事情以及哄一直哭泣的女兒了,所以也并沒有想起問謝道清為何能夠找到大理寺來。
“不然呢”葉青笑著道。
“葉大人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若是不違人臣之本,對得起朝廷與良心,不知葉大人想要下官做什么”謝渠伯顯然要比其父謝深甫要開明透徹的多。
謝道清既然能夠毫無阻力的就找到這里,而葉青也爽快的答應了自己的女兒,那就足以說明,葉青把自己從刑部大牢帶到大理寺,必然是沖著自己來的。
“謝大人知道自己被刑部所羈押,是因為鄧友龍奉韓侂胄之命,而韓侂胄捉拿謝大人你,到底是公報私仇還是秉公辦案,想必謝大人自己最是清楚不過
了。葉某并沒有想要謝大人做什么,不過是不愿意看到朝堂之上的忠正官員被他人冤枉罷了。”葉青侃侃而談道。
而旁邊的謝渠伯卻是聽的想笑,若是說葉青對自己沒有任何意圖的話,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葉大人不妨直說便是,只要不違下官為官根本、做人良心。”
“很簡單,陳述事實,我替你稟明圣上。”葉青直接打斷身上同樣有著謝深甫一般迂腐的謝渠伯的話語,直截了當道“借你被韓侂胄冤抓一事兒,彈劾韓侂胄及其黨羽徇私枉法、打壓異己便足矣。”
“真的就這么簡單,葉大人愿為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