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矛從后面被拔出,斷掉胳膊的兵士身體,帶著呆滯的目光緩緩倒下,而后便被其余廝殺的人群淹沒。
紹熙五年五年七月八日子時初,皇宮內的廝殺
不過是剛剛進行了不到半個時辰,但已經由完全雜亂無章的混戰,變成了涇渭分明的對戰。
太上皇趙昚緊閉著雙唇,與旁邊的葉青一同注視著下方的廝殺,雖然心里很緊張,甚至整個人都在因為那血腥的廝殺場面,讓他頭皮發麻,渾身顫抖,但趙昚的腦海里,依然是還有著頗多的疑問。
同樣,當他的目光掠過皇宮游弋更遠方的夜色中時,那無聲的黑夜,此時就如同一個無聲而又冷酷的黑洞一般,像是時刻都要吞噬他,而且最為重要的是,并沒有出現他趙昚此刻最希望的火光。
昭慶軍、遂安軍并沒有如期出現在臨安城外,嘉會門城樓處,此刻已經被廝殺聲淹沒,而原本侍衛司的守衛將士,在所謂禁軍的一波攻勢下,已然失去了對嘉會門的控制。
“稟太上皇,叛軍已隱隱有要后撤之勢,拿下
叛黨首領韓侂胄,絕不會超過子時正。”葉青看著點將臺下方,原本向著點將臺處聚集的通明火把,此刻被另外一邊由賈涉所率的種花家軍,沖擊的不得不放棄前往點將臺的道路,開始向后撤去。
“接下來該如何是好”此刻的趙昚已然沒有了主意,特別是看著那一幅幅殘酷血腥的景象時,與其說趙昚是坐在椅子上,倒不如說是已經嚇得癱在了椅子上。
一切都發生在讓趙昚措不及防間,甚至還不等他做出抉擇,點將臺下方就開始了慘烈的廝殺,而隨著韓侂胄的人遲遲不能沖上點將臺,也就使得太上皇趙昚不得不聽從葉青的安排。
畢竟,當點將臺下方的廝殺剛起時,原本守在太上皇趙昚跟前的太監,剛高呼出捉拿反賊葉青時,就被葉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身后那殿前司將
領腰間的雁翎刀,一刀砍下了其頭顱。
而被葉青抽走腰刀的將領,還未從突如其來的狀況中回過神來,他腰間的刀就在葉青手里,當著大驚失色的太上皇趙昚的面,砍向了他的脖子,于是,剛剛反應過來的殿前司將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將領的頭顱,從空中掉落,而后沿著石徑向下滾去。
太上皇趙昚對于眼前突如其來的一切早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失去了將領的殿前司將士,剛剛要抽出腰刀包圍葉青,就聽見臉頰上因為連殺兩人,而沾染著鮮血的葉青沉聲呵斥道“放肆你們也要跟著韓侂胄造反不成”
殺氣十足的呵斥聲,以及葉青那高大的身型,再加上臉頰上溫熱的血跡,還有那手里鮮血淋淋的雁翎刀,竟是鎮住了眼前的殿前司兵士。
殿前司的兵士一個個噤若寒蟬,手握著腰間拔
出一半的刀柄,看看瞬間連殺兩人后殺伐果斷的葉青,又惶恐的看了看坐在椅子上臉色煞白的太上皇趙昚,一時之間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若趙昚在此時還能夠說出話來,或許葉青早就被那數十個殿前司兵士一擁而上砍成了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