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在臨安的時候,她就有些擔憂葉青跟趙擴君臣之間的不睦,不管是當初勸諫太上皇禪位一事兒葉青沒有參與,還是后來趙擴登基之時,葉青也還是沒有參與,這兩件事始終在鐘晴心里被認為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其他臣子或許參與不參與,在如今年少的君王眼里或許不重要,但像葉青這般高位的臣子,不勸諫太上皇、不參與趙擴的登基大典,總是會讓人從立場上去揣摩,葉青是否并不愿意趙擴登基為帝。
葉青看著神情一下子變得有些驚慌的鐘晴,苦笑了一下道“是我小看他了,趙擴一直在藏拙,恐怕就是連李鳳娘,都沒有發現,其實趙擴或許比她眼中的趙擴還要聰明。不過這一切還都是我的猜測,至于真相到底是什么樣兒,還需要一些時日來觀察。”
“在臨安趙擴登基前,曾經召見過你一次,那次你與他詳談了很久,難道難道也沒有發現”鐘晴回憶著臨安那一次葉青前往皇宮一事兒說道。
“正是因為那一次,讓我放松了對趙擴的警惕,本以為不過是一個小小少年,加上李鳳娘對于趙擴的愛護,趙擴當該沒有那么精明才是,但李立方給我的這封信,讓我不得不懷疑是不是當初就誤判錯了趙擴。”葉青把李立方今日的那封信,交給了鐘晴。
看著鐘晴迫不及待的打開審視起來,葉青有些后悔的嘆了口氣,他過于依賴對原本歷史軌跡上的人和事的評價與記載,而忽略了很多早已經脫離原本歷史軌跡的細節。
趙擴好學是真,但治國無能也是真,同樣極有原則也是真,所以也正是這種評價,讓葉青忽略了此時的趙擴已經非歷史上的趙擴,名字隨同、身份隨同,但終究是有些東西早就出現了差錯,從而也使得一個人,絕對不會歷史重現。
葉青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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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嘆口氣,在鐘晴看完李立方給他的那封信后,才說道“當初在臨安皇宮內,趙擴召見我,在玉津園內,趙擴曾向我說過一件趣事,因為怕食生冷,所以在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將要在短時間內登基時,總是會有一些臣子來拜訪他,或者是在某個他這一日會經過的地方等著他。”
“而這些臣子也會在偶遇趙擴后,用盡渾身解數來跟他套近乎,于是他為了不在那些討好他的臣子身上浪費口舌跟時間,便命每次出門時在他前面的兩個太監,手中各舉一個小扇屏,每當有臣子勸諫他喝些酒或者是吃些解暑食物時,他就會示意太監把小扇屏轉向眾臣子,而那扇屏上赫然寫著少飲酒、怕吐,少食生冷、怕痛。如此一來,想要勸解他的臣子,一個個也都會尷尬的放下用來套近乎的美酒或者是冷食,而且彼此面子還都過得去。”
“確實不失為一個能夠讓彼此都能夠下的來臺的好辦法,如此看來,趙擴的城府絕非是想象中那般簡單。”鐘晴的嘴角不自主的露出一抹笑意。
葉青見趙擴的次數屈指可數,但鐘晴見趙擴的次數卻是很多,在葉青未曾回臨安前,她那時候進宮的次數很多,時不時便會在李鳳娘的殿內碰到趙擴,乖巧的樣子讓人心生歡喜,也絲毫看不出來,會是一個滿肚子心眼兒的少年。
“李立方提醒你,這并不能代表趙擴對你的敵意。”鐘晴低頭看著手里的書信,心中李立方把他跟趙擴之間的對話,清楚的描述了一遍,當然,其中關于高宗皇帝、孝宗皇帝曾三番五次誅殺葉青不成一事兒,更是描述的極為清楚。
可即便是這樣,鐘晴還是不覺得,趙擴的手段真的已經精明到了,是有意要借李立方的手來試探葉青,若真是如此的話,鐘晴都要感到震驚了,畢竟,這樣的權謀手段,怎么看都不應該是出自于一個十三歲的少年之手才是。
“看,連你都不認為這是趙擴利用李立方來試探我的手段,那么你也不會去想,如果這是真的話,后果會是什么吧”葉青接過那封書信,在李立方的字里行間中,好像能夠看到趙擴那張“不諳世事”的臉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