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石烈諸神奴并不敢逗留,更不敢停下來埋伏在此的宋人交戰,畢竟,如果一旦自己深陷此處,那么就說明,耶律月根本不會撲向自己那空空如也的營地,而是會快速的從后面趕來,連同這些伏擊自己的金人,一同在此殲滅自己。
乞石烈諸神奴深知自己的生死事小,甚至就連那些遭受埋伏的兵士死活都無所謂,但他不能辜負完顏璟對他的期望,以及不顧娘子關、真定府的安危。
所以此刻的乞石烈諸神奴,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便是帶著身后的殘余兵力,不去理會已經受伏的將士,一刻不停的加速向著娘子關的方向奔去。
乞石烈諸神奴頭也不回的向前飛馳,而他們大軍身后耶律月派遣的追擊大軍,此時同樣是沿著官道輕裝全速前行,爭取能夠在最快的時間內,跟伏擊的耶律乙薛匯合,最理想的結果,自然是能夠把金人全殲至此。
耶律月身為前鋒后面的援軍,并沒有著急趕路,何況她也不得不防備,是否乞石烈注射奴在后撤的同時,不會在路邊設下埋伏。
與前方馳援耶律乙薛的大軍保持著不足兩里地的距離,如此即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馳援耶律乙薛,同樣,也能夠在前方趕去馳援的大軍,一旦遇到金人的伏擊時,在第一時間得意馳援他們。
而與此同時在雁門關外十余里的一處山凹里,許寒跟賈涉竟然歪打正著的在崇山峻嶺中匯合到了一起,兩方人馬差點兒把彼此當做敵軍,但好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彼此,從而終于使得賈涉的三千人馬,在與許寒匯合后,攻取雁門關的大軍達到了一萬三千人。
“大人可有說怎么攻雁門關嗎”凍的直打哆嗦的許寒,這一路上幾乎就如同瞎子一樣,但運氣這東西向來倒是頗為照顧他,竟然就在他快要接近雁門關,正發愁不知該如何在白雪皚皚的世界尋找葉青的種花家軍時,兩支人馬便在山嶺中撞到了一起。
賈涉仰頭看了看湛藍湛藍的天空,而后回道“看夜空,響箭聲起后,便從雁門關東門處發起進攻。”
許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而后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掏出那份已經快要成碎屑的地圖,正要低頭研究時,旁邊就傳來了賈涉的嘲笑聲,隨后賈涉一只凍的通紅腫脹的手,拿著一份完好的地圖遞給他。
“看這個份吧,比你那個要清楚詳細。”賈涉依舊是忍不住心頭的笑意說道。
許寒無奈的白了他一眼,而后從那凍的通紅腫脹的手里接過地圖,最后還不忘在賈涉那腫脹的手背上用力彈了一下。
賈涉瞬間痛叫出聲,手上的凍瘡如今讓他格外難受,不管是天氣暖和時,還是天氣寒冷時,都讓他有種拿刀在手背上劃開個口子放血的沖動,如今被許寒報復性的打了一下,瞬間覺得整個手都快要失去知覺了一般。
“也算是跟大人南征北戰這么多年了,怎么這北地的寒冷天氣還沒有適應啊。”許寒一邊審視地圖,一邊對疼的齜牙咧嘴賈涉問道。
“你以為大人就沒有生凍瘡啊不過是大人手上的凍瘡稍微好一些而已,但腳上的凍瘡嘖嘖,真是嚇人啊,穿鞋都困難,幾乎腫的都沒有一處好地方了。”賈涉神色瞬間有些暗淡。
被困在山中時,他曾經看到過葉青把早已經濕透的靴子脫了下來,而那一雙腳比平常幾乎是腫了足足一倍,甚至有些地方已經出現了潰瘍,而葉青則是抓起積雪對著腳開始使勁的搓揉,整個人的表情有些詞窮的賈涉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但他卻是知道必定是格外的疼痛,若不然的話,葉大人怎么會在如此寒冷的天氣下,額頭上竟然滲出一層細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