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石烈諸神奴無奈的嘆口氣,這里是他們金人最為熟悉的地方,即便是如今燕京城還沒有丟,還沒有投降,但那種熟悉的感覺已經隨著宋人兵臨城下后而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他在不久前進入燕京城后,原本所有熟悉的一切,已經在他眼里變得漸漸陌生了起來,仿佛進入的不是平時熟悉的燕京城,而是一個初來乍到的陌生城池。
即便是這燕京城外的地形,對于他乞石烈諸神奴來說,應該也是格外的熟悉才對,但看著眼前鋪滿整個天地間的宋軍,這一切都讓他莫名其妙的對這片土地產生了深深的距離感,仿佛自己從來不曾屬于過這里,這里則就該屬于宋人似的。
“我們所有的俘虜你都會放他們跟隨我離開”乞石烈諸神奴確認道。
“看那邊,在你進城后就已經準備好了,兩萬多俘虜以及一萬匹戰馬,都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明早卯時正,若是你們還未能夠出城投降,那么就不必再出來投降了,我會親自動手來取這座城。”葉青端坐在馬背上的身型瞬間高大了起來,特別是那坐在馬背上,對著乞石烈諸神奴身后燕京城的霸氣一指,頗有一些指點江山、睥睨天下的味道。
“兵器呢”乞石烈諸神奴問道。
“只有腰刀,弓箭等只有等你們到了。”葉青淡淡的說道。
“但若是我們一出城,而你卻在我們的必經之路設好了伏擊。”乞石烈諸神奴此刻頗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感覺,自從被耶律月伏擊過后,這口氣哪怕是到了現在都還沒有順下來。
何況跟耶律月的交手中,他也只有在最初的遭遇戰時占據了上風,而后開始跟耶律月的每一次交戰,都是他乞石烈諸神奴落了下風,甚至還被耶律月打了一個完美的伏擊,迫使他極為狼狽的一路向東逃跑。
不管是面對葉青,還是耶律月,乞石烈諸神奴從來就沒有占到過任何的便宜,但乞石烈諸神奴在跟其他人交手時,都不曾像對上這兩口子這般,幾乎等同于毫無還手之力,只有被動挨打的份兒。
葉青跟耶律月幾乎成了乞石烈諸神奴晦氣的源頭,所以即便是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做好了棄城投降的準備,但不知為何,心里頭還是覺得,這陰險狡詐的兩口子會不會又陰他一次。
葉青當然聽耶律月在他們二人相聚后的短暫時間里,已經不止一次得意洋洋的向自己說起,她如何打了乞石烈諸神奴一個完美伏擊的事跡。
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乞石烈諸神奴說道“比起你與完顏守道的生死來,我更為在乎的是完顏璟,不加任何阻攔的放你們離開,是因為我不想看到完顏璟敗給鐵木真。”
“好,我信你。”乞石烈諸神奴頓了下,在完顏章跨上戰馬后同時調轉馬頭,突然又回頭,看著葉青道“一旦我們平定了叛亂,還會再次奪回燕云十六州的,到時候就是你在防守,而我們大金國將放手一搏。我也很想見識見識,葉大人你守城是否也能夠像你攻城略地那般厲害。”
“那我不妨再多勸告你們一聲,放棄渝關,因為不管你們放棄不放棄,我都會攻下渝關,徹徹底底的把你們趕出關內,讓你們以后難以踏入中原哪怕是半步”葉青的眼眸閃爍著火把的倒影,此刻看起來竟是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