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如此,但最重要的是,一旦圣上知道葉青曾經向他上過奏章的話,自然會更改對葉青的觀感,而若是在這個時候再上奏章稟奏圣上葉青與朱熹一事兒,恐怕就會適得其反,非但不會使得圣上相信,甚至還會以為是在誣陷葉青。所以啊,有些事情還是需要斟酌一番才行,若是一不小心便可能陰溝里翻船啊。”史彌遠謹慎小心的感嘆道。
所以不管是史彌遠還是葉青,到如今都無法確切知曉,為何趙擴對于葉青的態度突然之間就有了一個大的轉折,而兩人也不出意外的,都把原因歸結到了那份失蹤的奏章之上,卻不知道,除了那份奏章外,趙擴其實對葉青更為不滿的原因,完全是因為葉青以身居金國一事兒而脅迫朝廷謀得的燕王王爵。
而此時的燕王府內,錢象祖神情凝重,葉青回到臨安時的場景,跟他回到臨安時的場景可謂是天差地別,他自認為愧對朝廷隆重的迎接儀式,反而是葉青才配得上這些。
但朝廷最終卻是只隆重的歡迎了他,反而是把真正的有功之臣給冷落在旁,這讓此時的錢象祖,心里頭多少也有些覺得愧對葉青。
葉青對此倒是不以為意,加上昨夜里回到臨安后,錢象祖也曾光明正大的來到府里拜見他,所以此時的葉青,早已經把昨日里冷冷清清回到臨安一事兒拋到了腦后。
錢象祖自葉青冷冷清清的回到臨安后,就一直在揣摩趙擴為何沒有迎接葉青回臨安一事兒。
所以今日再次見到葉青后,錢象祖第一時間并沒有跟葉青商議關于西南的事情,而是提醒著葉青,此時此刻,應該小心一直躲在暗處的史彌遠,甚至是若是圣上趙擴那邊無法解釋的清楚的話,不妨請皇太后來說和。
“所以下官猜測,圣上對燕王的態度之所以突然大變,恐怕跟史彌遠暗中挑撥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但下官如今也沒有聽到什么風聲或是傳言。”錢象祖看著葉青說道。
葉青默默點頭,如今看來,趙擴之所以對自己態度再次改變,顯然就是史彌遠在背后煽風點火,恐怕也是因為自己被晉封燕王后,讓史彌遠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朝堂之事兒暫且不說,西南之事兒了解的如何”葉青拋開朝堂問題,開始打算繼續著
手自杞、羅甸,甚至是接下來可能到達臨安后,率先來拜訪自己的大理使臣。
“大人,若是大理使臣來到臨安先拜訪您而無視朝廷的話,恐怕此事兒對您還是會有些不利的,如此恐怕更會給史彌遠等人手里落下一些攻訐您的把柄。”錢象祖提醒著葉青道。
葉青點頭“那就要看看史彌遠會不會親自出手了,不過我也想要借此機會看看,朝堂之上如今有多少史彌遠的黨羽,是不是在我回到臨安后,他們便會立刻逮住機會群起而攻之。”
錢象祖默然,此時的葉青已經是今非昔比,加上其燕王的威儀,如今即便是什么也不做,朝堂之勢也會平添三分,雖然無法威懾那些史彌遠以及麾下的一些重要心腹之人,但對于一些宵小之人還是有些威懾的。
錢象祖思索了下后便對西南的自杞、羅甸一事兒解釋道“當初韓侂胄并非是沒能夠鎮壓兩者,而是已經讓其臣服我大宋,但奈何不論是自杞還是羅甸,他們一向是豪門世族盤根錯節,而不論是土地還是財富,基本上都掌握在這些人的手里,而當地百姓則根本無法形成反抗,從而使得朝廷即便是有心想要把自杞、羅甸納入版圖,但也是一時之間有心無力說白了,就是我們沒有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來讓真正掌管自杞、羅甸的豪門世族真正的成為我宋廷的臣子。一直以來,不過是賜封之后,名義上是臣服于朝廷,但朝廷對于其內部事務,根本沒有發言權,同樣,朝廷在那里也沒有什么威嚴可言。”
“以夷制夷,因其俗以為治。部族頭領掌管這一切,包括他族內百姓的性命,甚至是女人的分配權力。”葉青揚天長嘆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