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如此,而且這些部族首領向來不服朝廷,但若是給予好處,他們倒是能夠老老實實一段時間,但這并非是長久之計。”錢象祖皺眉,不管是自杞還是羅甸,韓侂胄當時不是沒有想過把兩者徹底納入到大宋版圖中,但始終是無法找到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
雖然派駐了大軍駐守,但這并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吏治的問題。
韓侂胄在任左相后,也曾試過由朝廷差遣官吏直接前往自杞、羅甸行安撫使的職責、差遣,但事實上,朝廷差遣過去的官員,根本無法指使的動哪怕一個百姓。
幾乎所有的人都是看他們的部族首領的眼色行事,若沒有他們的首領點頭,一個大宋朝廷的安撫使在那里,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寸步難行,毫無威嚴可言。
“百姓的命脈被緊緊的握在了那些部族首領的手里,若想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除非。”葉青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殺氣,一旁的錢象祖心頭微微一驚,耳邊聽著葉青繼續說道“把那些部族首領掌控的土地,若是能夠分配給當地百姓,或許才能夠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可。”錢象祖一臉震驚,有些難以置信道“燕王,如此可是要大開殺戒而且,這些百姓千百年來已經習慣了這種形式,即便是我們有心為他們謀利益,但他們會認為我們是為他們著想嗎”
“試試不就知道了”葉青突然輕松的笑了笑,而后接著道“如今自杞、羅甸不是對大理國一直虎視眈眈嗎若是利用這個機會,也不是沒有機會。”
錢象祖苦笑,他當然知道,葉青在到達臨安前,已經知會他把曹北海、李域二人,差遣至了廣南西路,再加上原本就一直在廣南西路的柳貴,可以說葉青是早就已經有了對自杞、羅甸動手的打算。
“天無三日晴、地無三里平、人無三分銀,就算是自杞、羅甸不設防,想要攻下也不是那么容易。燕王難道忘了,韓侂胄陷入到這西南的泥潭多久,才算是勉強讓田佑恭、董迦羅俯首稱臣。而如今,雖然此二人又有不從朝廷之意,但不管如何,對于朝廷并無敵意,而只是對大理。”錢象祖的想法兒,顯然不是很贊同葉青像之前的韓侂胄那般,陷入到西南的戰爭旋渦中。
“當年我跟史彌遠、韓侂胄一同出使過大理,也曾經途徑自杞,對于那里雖然不能夠說是很了解,但最起碼也知道一些皮毛。”葉青的心思很堅決。
錢象祖則是搖頭,有些不理解道“大人,您若是想要在西南開疆拓土,大可以直取大理,又何必非要招惹。”
“并非是為了刻意招惹自杞與羅甸,而是因為。”葉青示意錢象祖跟隨他來到一旁的偏廳,而后指著地圖說道“燕云十六州已然在手,加上金國還在五京路盤踞,所以蒙古人一時半會兒絕不會在此用兵。如此一來,蒙古人的目光自然就會方向西邊的花拉子模,甚至是包括。”葉青的手指最終落在了諸侯割據的吐蕃地域“自唐之后,此地一直是呈分割局面、諸侯林立,而蒙古人也絕不會放過這里。所以一旦蒙古人拿下這里后,雖然與我們成都府等路之間的路途可謂是天塹一般,但不代表蒙古人就無法直接攻過來。而若是一旦蒙古人趁我們不備從此偷襲成都府路的話,自杞、羅甸到了那時候還會老老實實的龜縮在我們身后嗎”
“可這里到成都府。”錢象祖皺眉,他不得不說,葉青的設想很大膽,雖然從成都府到那當年的吐蕃地域確實有路存在,但那真的能夠稱得上路嗎即便是還有商人在用,但想要率大軍從此通過,錢象祖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會不會發生,再過幾年就知道了。但不管如何,我們都該在短時間內清除所有隱藏在背后的隱患才行,而不是等到事發之時再手忙腳亂。”葉青看著墻壁上的地圖說道。
葉青不清楚蒙古人會何時攻當年的吐蕃,畢竟,如今的歷史軌跡早就已經發生了巨大的偏移,但不管如何,他也不得不防備蒙古人會趁著如今所謂的吐蕃處于分割狀態時,來一個各個擊破,從而完全占據這塊高原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