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慶王如今則是突然北上。”韓瑛的小臉顯得有些蒼白道。
“慶王叔突然一聲不響的北上,這其中恐怕少不了葉青的從中作梗。所以眼下,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秘密差遣誰前往燕云十六州去穩定軍心。”趙擴越說眉頭則是越發緊皺“慶王叔雖然跟葉青關系不錯,但慶王叔向來忠厚且無朝堂野心,不管是父皇在位時,還是我在位后,慶王叔都是毫無私心的在為大宋著想。相反不管是榮國公趙師夔,還是吳王趙師淳,都絕非是我的最佳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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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王趙師淳之所以晉封吳王,是皇太后為了與葉青聯姻而給足了葉青面子,所謂門當戶對。但榮國公你不會也信不過吧畢竟,要不是他的話,你也不可能。”韓瑛小心翼翼的問道,顯然她也沒有想到,朝夕相處的趙擴心里,竟然還有如此多的秘密跟防備。
提起榮國公后,趙擴的嘴角不由浮現一抹冷笑,搖了搖頭道“榮國公的城府太淺了,他之所以會竭力想要打壓葉青,完全是因為嫉妒葉青被晉封為燕王,以及他想要效仿趙汝愚成為當朝右相一事兒。”
“但你是不是忘了,榮國公可是曾經說過,當年宮變之時,葉青其實才是那個叛黨,而非是韓侂胄,這一切其實都是孝宗皇帝跟韓侂胄商議好。”韓瑛眨動著明亮的眸子,有些不可思議的提醒道。
“你不會天真到真把榮國公所說的當年宮變之夜的秘密當真了吧”趙擴驚訝的看著韓瑛,神情之間稍顯得意之色道“你想想,他若是不如此說,又如何能夠說服我同意動葉青呢”
“原來你是。”韓瑛驚訝的看著趙擴臉上的陰笑,愣了半天道“你是故意的其實你是在利用榮國公趙師夔”
“朝堂之上哪有愚笨之人,自然,除了榮國公以外。”趙擴感慨道“若是我主動提出打壓葉青,你猜榮國公趙師夔會不會因為他的朝堂野心,而向我提條件若是他讓我許以他右相的差遣,我豈不是便陷入到了被動之中何況,我是大宋朝的皇帝,若是主動去打壓一個有功之臣,而且還是葉青這種地位的臣子,天下人如何看我朝堂百官又會如何看我會不會因為打壓葉青一事兒,從而使得朝堂之上人人自危呢”
“所以。”韓瑛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趙擴,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少年,就是曾經跟自己在臨安城偷偷害羞牽手,而后逛遍整個臨安城的那個少年“所以即便是今日事成之后,你也不會也不會嘉賞榮國公”
“非但不會嘉賞,而且若是迫于形勢,我還需要懲治榮國公為葉青報仇,甚至是平反來安北地的軍心與民心,畢竟啊,我現在沒有合適的人選能夠在北地替代葉青,但葉青又不得不除掉,否則的話,我這個皇帝睡得不踏實啊,每天都會擔憂葉青會不會謀反啊。”趙擴有些無奈,朝堂之上跟他繼位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樣,而當繼位后,也才發現,原來當皇帝真的沒有一點兒快樂可言。
朝堂在趙擴的眼里,就像是一個野獸出沒的山林一樣,而自己雖然是掌管這山林的人,但卻是需要讓這些在山林中的野獸,必須老老實實的呆在山林上聽自己的話才行,一旦有野獸越過界線想要下山傷人,或者是挑戰自己的權威,那么自己就必須除掉這頭野獸,以此來震懾其他野獸。
“可若是你真的擔憂北地的安穩,葉青一旦被伏誅,此事兒顯然無法隱瞞很長時間,萬一那時候在北地的葉青心腹。”韓瑛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趙擴今日所袒露的一切,在之前可是完全沒有提及過,若不是今日趙擴說出來,她完全想不到,趙擴竟然考慮的如此長遠,而且看樣子,顯然已經在心里謀劃了很久很久才對
“兵部尚書錢象祖跟吳王趙師淳,已經帶著我的密旨于今日啟程北上了,而戶部尚書李立方,也已經在今日啟程前往淮南路,包括謝深甫也在今日要前往濟南府。”趙擴雙眼開始漸漸變得冰冷起來。
韓瑛則是在趙擴提到謝深甫的時候,不自覺的向身后望去,神色有些緊張道“萬一現在謝道清不自覺的把謝深甫要去濟南府的事情,說給葉青聽的話該怎么辦”
“對于葉青而言,如今一切都來不及了。就算是他現在知道了,但他現在只要我不點頭,他能離開嗎他又能夠做什么”趙擴冷笑著說道。
而馬車的速度也開始緩緩的慢了下來,韓瑛突然掀起旁邊的車簾向外看去,不過片刻的功夫,待認清楚旁邊的建筑物,并非是去往寺院時,扭頭看著趙擴震驚道“馬車是直奔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