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極為奇妙,奇妙到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兩個人之間到底是因為什么而漸行漸遠,同樣,也沒法說清楚,兩個人到底會因為什么,而惺惺相惜。
利益與利益之間的關系同樣極為奇妙,奇妙到同樣沒有人能夠說清楚,這一刻是朋友、下一刻便是敵人的原因,到底是因為什么。
怯薛軍鎮守的金色王帳,昨日里還在綠水近、青山遠,牛羊遍地的肥美草原上,而今日便是一幅茫茫大雪充斥蒼茫大地的無垠曠野中。
四月底的草原再次迎來了一場大雪,春寒料峭時分已過,但茫茫草原再次飄雪也并非是千載難逢,千百年來身處草原反常氣候的游牧族,對于這一切早已經習以為常,雪其實下的正是時候,也不是時候。
牛羊雖是被圈進了起來,但沒有人會擔心這個時節還會有牲畜凍死在大雪天里,一隊隊馬群依舊在茫茫大雪的草原上馳騁,戰馬、野馬在草原上相得益彰。
年僅四歲的孛兒只斤拖雷深得金色王帳主人的寵愛,即便是鐵木真常年在手的那把金色匕首,拖雷也能夠時常隨意拿在手里玩耍。
身為三子的孛兒只斤窩闊臺,同樣也頗為喜歡自己這個弟弟,伸手撫摸了下手拿父汗金色匕首跑到跟前的拖累,而后蹲下身子拍了拍拖累那白白胖胖的小臉,這才向著汗位上的鐵木真行禮。
鐵木真對于他們兄弟三人從小展現在他跟前的感情極為滿意,但有時候同樣會心憂,老大朮赤是否在將來能夠其他兄弟三人和睦共處。
“父汗。”有利有節、謙虛恭謹的窩闊臺跪倒剛要說話,笑容滿面的鐵木真便是大手一揮道“起來說話。”
窩闊臺也不矯情做作,直接起身后,原本面對拖累時含笑的神情已經變得極為嚴肅,年級不大的窩闊臺此時身上已經有了股老成持重的氣息。
“南面燕京城的消息,那亡國公主耶律月五日前已經從燕京出發了。”窩闊臺直截了當的說道。
“確定是前往安西嗎”鐵木真的目光由窩闊臺的身上轉向旁邊不遠處的博爾忽。
博爾忽點點頭,道“回大汗,已經可以確定,耶律月的目的地便是安西。金國皇后那邊也并沒有確切的消息。”
“李師兒那邊不用想了。”鐵木真打斷了博爾忽的話,有些感慨的望向遠處“在對金國一事兒上,我們從一開始就失了先手,李師兒原本是我們唯一能夠扭轉的關鍵,可如今看來,還是葉青更為深謀遠慮一些。只是一直直想不明白葉青為何總是能夠先人一步,這真的有些匪夷所思了。”
鐵木真不認為自己的謀略與城府比不上葉青,但不知為何,總是感覺葉青就像是能掐會算一樣,自己這些年已經足夠謹慎與大膽了,但在一些事情上,特別是在與葉青在對金國的先機爭奪上,不知為何總是慢人一步。
甚至好幾次,鐵木真都要以為自己這一次終于能夠占得先機時,可到頭來他還是沒辦法在與葉青的明爭暗斗中搶先一步,總老是差那么一點點。
鐵木真是甚至曾經把這個問題歸類到了神鬼一說上,難不成他葉青真的有什么洞察人心、先人一步的妙法不成
可無論是丘處機還是國師八思巴,也都不曾在這一蹊蹺事兒上說出個所以然來。
“父汗兒臣以為。”窩闊臺再次出聲說道。
鐵木真則是對著窩闊臺無聲笑著搖了搖頭,而后有些語重心長道“父汗知道你想說什么,你大哥與二哥馳援那千里之外的大理,本身就是父汗的授意,這一行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畢竟,如今我大蒙古國還沒有到徹底要跟宋廷翻臉的地步,所以只是希望若是能牽制葉青那是最好,最起碼我們能夠在對金國一事兒上扳回一局,若是無法讓葉青南下馳援,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