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葉青應該不會如此囂張跋扈吧”完顏弼心里同樣是七上八下,還真有些害怕這宋廷燕王真是絲毫面子不給,真命人把他們撒出去的斥候給全殲了。
“說不好啊,這葉青絕非是一個肯吃虧的人,我大金國這些年來,可就沒有少在他手上吃虧,燕云十六州的丟失,真是我大金國的一大損失啊。”完顏福興的語氣充滿了可惜的味道。
若是燕云十六州還在金國之手,就算是宋廷占據了其他幾路,但對于金廷來說,憑借著燕云十六州也足以讓他們在面對強勢的宋廷時,可以輕輕松的立于不敗之地,更不會像如今這般被動,讓人家把府門口開到了自家的院子里來。
“要不要再派遣斥候去。”完顏弼身為遼陽府知府,但奈何完顏福興又是朝廷左相,所以雖然他們二人同在遼陽,但他這個名義上的遼陽第一人,有時候也不得不聽這個左相兼都元帥的意見。
完顏弼是遼陽府的知府,完顏福興則是身兼遼陽安撫使,完顏福興是都元帥,而完顏弼則恰恰就是都兼,所以對于這種巧合,兩人都不得不佩服完顏珣,在對朝廷臣子的制衡一事兒上,完顏珣顯然是要比先帝完顏璟高明了很多,最起碼知道如何讓臣子相互掣肘。
“我想暫時不必派遣斥候去擾葉青了,已經派出去了那么多斥候,如今已經是音訊全無,所以我是怕若是再加派人手恐怕會適得其反,畢竟這一次葉青來我大金,可是代表宋廷來恭賀圣上的。”完顏福興沉穩的說道。
完顏弼認同的默默點頭,想了下后還是說道“可既然是如此,但我們總不能像瞎子一樣,連葉青到了哪里都不清楚吧總是要知曉他們的行軍進度,以方便我們出城相迎才是。”
完顏弼還沒有說完話,就看見一道黑影刮進了大廳,廳內瞬間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兒以及汗臭味兒。
“稟報兩位大人,我大軍的斥候被宋廷大軍全殲,宋軍如今距離我們不過三十里的距離,正停下來在休整。”那斥候跪在地上稟報時,臉上的汗水摻雜著暗紅色的血液緩緩滴落在腳下的地毯上。
完顏福興握著茶杯的手一緊,心開始往下沉,雖然他已經料到了,可當斥候來報后,還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這這葉青也太過于囂張跋扈了吧他難道不知道,他今次能夠暢通無阻的在金國境內率軍行進,是因為他宋廷使臣的身份,并非是他高高在上的燕王身份嗎
“真是欺人太甚”完顏弼的拳頭重錘著桌面,桌面上的茶杯都被震得嘩啦響了幾聲。
完顏福興深吸一口氣,搖著頭喃喃道“葉青難道要攻遼陽不成可他跟前不過才四千人而已,他他是不是想找死”
完顏弼聞聽完顏福興的分析一驚,不自覺的起身看著依舊跪在眼前的斥候,急急問道“可知道葉青這四千人之后還有宋人大軍”
“回大人,并無其余大軍,宋軍只有這一支不足四千人的孤軍。”斥候低頭堅定的說道。
完顏弼跟完顏福興面面相覷,兩人心頭充滿了疑惑,既然葉青只有這四千大軍,那么他哪來的底氣做出這攻遼陽之勢難道難道就真的只是因為撒出去的斥候惹急了他們,所以葉青就干脆不管不顧的要攻城,要找回屬于他燕王的面子與尊嚴嗎
“怎么辦”完顏弼扭頭問道。
完顏福興重重的嘆口氣,先是揮手讓那斥候下去,而后緩緩坐回椅子上眉頭緊皺,盯著那斥候離去后留在腳下地毯上的汗水與鮮血混雜在一起的污濁,想了下道“難道是我們撒出去的斥候真逼急了這燕王難道這燕王就這點兒城府與容人之心”
“眼下燕王可是已經擺出了一幅要攻城的架勢,我們需得早做抉擇才是。”完顏弼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