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監處的酒會,和世俗會社間的酒會沒有什么本質不同。無非是死滅洄游突然無疾而終,咒術界面臨著前所未有的變革,端坐在椅子上的官老爺們自覺屁股不太穩,不得不放下姿態提前拉攏好合作伙伴以期共同抵御山呼海嘯般襲來的浪潮。
沒用的,那個人鐵下心要搞點事,基本不存在失敗的可能。尤其這些蠢貨還不知死活的碰觸了他的逆鱗,哪怕只是為了替學生們討要債務,五條家主也絕對不會放過這些早就和他相看兩相厭的爛橘子們。
有這份基本認知做底氣,無論前來試探的究竟是誰,森由紀都冷著張臉滴水不夠的把人哄走,仿佛抬一下嘴角都是奢侈。觥籌交錯間她好像什么都說了,又好像什么都沒說。
這個女人言語間沒有任何可乘之機,總監處碩果僅存的幾位老人家恨得直磨牙,發現她看過來又忙不迭舉起酒杯微笑示意。馬上就有眼尖的服務員端起托盤上前遞送飲料,跟隨左右的兩個五條家的年輕人緊張兮兮的,盯著前來送飲品的侍應生“這是什么”
“先生,只是稍加酒精的果汁而已。”
又不是未成年人出沒的休閑局,來點酒精有助于緩和氣氛,應該可以被理解吧
森由紀酒量不錯,但她不喜歡和討厭的人飲酒“麻煩幫我換成氣泡水,等會兒還得去趟東京那邊的學校,帶著酒氣可不好。”
家入硝子定下了初步治療方案,關于緩解詛咒后續傷害的那部分,非常需要森由紀的支援。
不喝酒就好啊。
司機和保鏢瞬間放松,跟著一塊點頭“是的,不合適,你快去換。”
侍應生“”
您就不能拿在手上裝裝樣子么咱送飲料本來也不是為了讓您喝的,沒見那邊兩位老人家舉著酒杯的手還沒放下來,人還等著呢
女人懶洋洋的側首朝總監處的老人們點了下頭,轉身,用后背沖著他們。都是些最好結果不過退休回家養老的失敗者,不值得她用更尊敬的態度對待。
看來這是位硬脾氣的主,侍應生一下子鞠了個九十度的躬,繃緊頭皮彎著腰跑掉了。
老人們抖著手收回視線和酒杯,臉上的氣色比之數日之前那份意氣風發仿佛換了個人似的連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也敢如此做作,可見五條家主的態度,恐怕只會比她更強硬。
數小時后這場沒滋沒味的酒會終于結束,走出會場森由紀往轎車后座一倒,整張臉都埋進白貓毛茸茸的肚皮“這破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去東京咒術高專。”
“要不您先回本家休息,明天一早再派專人送您過去”保鏢小心翼翼提出建議,看待后座里那個女人的眼神堪比看待自己的銀行存款。他的視線引起了白貓的注意,貓尾巴不耐煩的在真皮坐墊上拍來拍去。但它沒有起身,因為肚子上還趴著森由紀。
她揮手扯下固定頭發的裝飾品放松,如瀑般的黑發傾瀉而下,其間隱約閃耀著貴金屬與寶石的光芒“回去干嘛你們覺得正常人能在博物館里睡好嗎”
“額是”
家主在學校也有宿舍,或許由紀小姐是想去哪里休息考慮到孕婦時陰時晴的心情,單身漢們覺得還是不要忤逆她比較好。
白貓哼了一聲,雞毛撣子似的大尾巴甩得更加不爽。
這個世界的自己也太遜了吧,這么久還沒干倒總監處也就算了,浪翻船把自己浪進小黑屋也就算了,沒能保護好學生算了這個先不說,最重要的這家伙居然沒老婆
連老婆都沒有你還想搞什么
對,沒錯說得就是遠遠跟著暗搓搓窺探的那個誰
還跟,還跟變態啊你等會兒就把你那張臉給撓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