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也沒什么可說的,一路沉默著來到本家主宅。森由紀去與禪院直毘人討論兩家商業方面的合作把合作伙伴的餅坑到自己碗里,雙胞胎和禪院甚爾留在廳外等候。
“真希真依,難得回來一趟,要不要去見見你們母親”
有相熟的族中年長女性前來看她們,雙胞胎一聽能見到媽媽,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露出向往的神色。
不管怎么說,禪院家都是她們自降生起一直生活的地方,六歲的孩子再怎么早熟也不會在這里仍舊保持足夠警惕。
禪院甚爾抱著胳膊冷笑了一聲。
小姑娘們頓了頓,還是選擇相信那位女性,跟她去見母親。
“不見棺材不落淚。”他換了條腿承重,想到森由紀花式扣工資的手段,咂咂嘴跟上去。
唉有家室的男人,總要在外面吃點委屈。
萬一真依被欺負狠了回去以后又半夜三更爬起來哭,大小姐怕是要抓狂。
雙胞胎跟著年長女性一直走到親生父親禪院扇所在的院落,意識到事情不對也已經來不及轉身逃走。禪院扇是禪院家咒術師隊伍“炳”的首領,一聲令下女孩們被推入廳內,裹挾著咒力的酒壇迎面砸來。
“姐姐”
因為“天與咒縛”身體素質遠超妹妹的真希擋在前面,酒壇砸在她頭上,血液和氣味刺激的酒水沿著額角同時流淌。上首傳來父親的呵斥“兩個廢物,敢向著外人看嫡子的笑話了”
禪院直哉確實挺討厭,但那小子到底也是這一代中最具天賦的孩子,“非禪院者非術師,非術師者非人”,這條慣例不容打破。這兩個拖累自己的女兒居然跟著森氏的普通女人挑釁本族咒術師,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真希冷著臉不說話,真依看看父親看看姐姐,慢慢也冷靜下來收斂聲音。
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女兒下跪求饒,一股邪火從禪院扇心底升騰她們這是無聲的示威想要挑戰父權的威嚴嗎
“真希真依快點向你們父親賠禮道歉”禪院扇的夫人從門外溜進來,看看丈夫的臉色,她選擇勸女兒低頭。
因為術式以及實力的緣故,丈夫禪院扇多年前與族長之位失之交臂,雙胞胎出生時他還想過如果這一胎到來的孩子擁有十種影法術,或許還可再與兄長一爭高下。然而孩子出生當天真希就表現出完全無咒力無術式“天與咒縛”的狀態,讓他熱切盼望了許久的期待徹底粉碎。
扇夫人同樣出身于禪院家,代代相傳的古俗讓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種情況。
孿生女兒當然是無辜的,她們又不能提前選好傍身之技再投胎,如果真能做到這種事她自己早十幾年前就先選了;丈夫的念頭也沒有錯,同父同母的兄弟只因天賦便被上一輩區別對待,但凡有氣性的人都無法忍受;既然女兒和丈夫都沒錯,那出了錯的會是誰呢
只能是她自己。
她唯有一邊勸女兒隱忍著少挨點毒打,一邊自哀自怨唯唯諾諾。
加之女兒出生后扇夫人便被診斷出不適合繼續生育的癥狀,自那之后肚子果然再也沒有動靜,這使得她更加愧疚,對于丈夫毆打女兒的行為逐漸視而不見。
母親的“勸解”并不能讓父親息怒,真希很有經驗的反身將妹妹抱進懷里背對盛怒中的禪院扇。
“好啊,這才放出去幾天,覺得翅膀硬了那個森氏的女人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
由紀第一次登門拜訪時禪院扇為了表明態度并未出席,全憑族老和下人們轉述,難免對現場情況判斷失誤。如果他親自坐在偏廳領略一回當時的景象,想必此刻至少會猶豫一二再對女兒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