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
他光著腳拉開障子門跑出去,就看見長發青年正把手放在森由紀頭頂順毛。
“還是別了,德納爾神父年齡真心不小,我擔心他一高興起來得把自己厥過去。”
女孩子跟著換了語種,轉身朝還穿著睡衣的少年微笑點頭“呦,你醒了廚房里有早餐。”
魏爾倫站在門外催了好幾聲,蘭波又交代了幾句,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別院。等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山道上,禪院甚爾也要出發先行前往橫濱為老婆孩子以及兩個大堂妹安置未來的居所。
山間別院里一下子就只剩兩個人,森由紀踩著雪回到檐廊下,捧起手心吹了兩口熱氣搓搓“雪化的時候比下雪的時候還要冷。”
“要不要搬去五條家”捏著飯團有一口沒一口的白發少年含含糊糊說著,她搖搖頭“去五條家干嘛好不容易才處理完京都這邊的尾巴,我很懷念現代生活。”
想必這幾天禪院家就會打定主意和她商量退婚以及生意拆分的事兒,然后就能回家繼續和便宜爹斗了,她忙得很
“好吧那你要早點甩掉禪院直哉。”
“知道啦”
兩個人誰也不覺得這種對話有問題。
吃掉甚爾先生的“大作”,五條悟嘆了口氣“我記得御三家這幾天都會互相設宴走訪,你一定要去五條家找我玩哦”
“好的好的”
大小姐已經在想下個月的時間安排了,根本沒怎么用心聽。
鑒于再不回去老人家們大概要瘋,吃過早飯神清氣爽的少年戴上他的圓形小墨鏡,換回昨天穿來的衣服,大搖大擺走出禪院家的別院大門,翻山回自己家。
不想走呢,雖然是禪院家的別院,裝了網線和空調后居然還挺舒服
打發走最后一個干擾思考的家伙,森由紀抓緊時間和俄羅斯以及美國方面的合作伙伴稍作交流,繼續沉迷與如何收割現任未婚夫背后家族的韭菜。
鐵礦石期貨價格變動的假消息已經在國際上掀起廣泛關注,接下來她就要放出第二步由某資深業界專家撰寫的sci核心論文已經通過審核,可以拿來當做情報背書。禪院家很大一部分產業都與冷兵器鍛造相關,她是不懂咒具如何制作,但她明白每個生產環節都建立在上一個鏈條完美達成的基礎上。理論上來說,非原產地礦石對鍛造的影響不能說沒有,但也不至于大到完全無法控制的程度。她要人炮制這篇論文的目的就是為了讓禪院家有個品控失誤的借口,順便弱化ortafia對其的供應作用。
反正礦石也不能繼續指望海外進口了,運輸商也就沒有繼續利用的價值,兩家互相之間再無可合作之處,婚約自然而然到了該解除的時候。
沒有等來禪院家關于婚約的統一意見,森由紀倒是先收到了來自五條家的第二次邀請。因為是新年期間的宴請活動,多加一位客人似乎也沒有什么可疑之處。想著差不多湊合湊合糊弄過去最后這一回,她取出跨年那天穿過的綠裙子換上敷衍。
如果不是答應了五條悟要去找他玩,大約她會以“偶感風寒臥床休息”為由跳了這張票。
這回禪院直哉干脆就沒有和森由紀同乘,仆人開著轎車直接將她送到五條家本家門口,略等了一會兒才等來禪院直毘人的夫人,嗯意思表達得不能更明顯。
沒人知道族長夫人的名字,森由紀只聽說過她出嫁前也姓禪院,這個就真的有點惡心了。
“您好”不管心里怎么看這戶人家,大小姐對待宰的肥羊一向溫柔體貼。奈何禪院族長夫人避她猶如洪水猛獸,就差沒捂著鼻子轉身逃跑。
她倒不是真的要給她難堪,實在是怕得慌。直毘人的夫人對于森大小姐這位和“傳統女性”半毛錢關系也沒的準兒媳頗有幾分畏懼這個年輕女子敢于直面無數比她強大無數倍的年長男性,只這一點,就足以讓她感到不安與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