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是個普通套房,床一邊正對著磨砂玻璃材質的盥洗間,另外一邊是占了三米長的落地窗。窗簾并沒有拉上,屬于都市的璀璨燈光從外渡進來。
雖然有了記憶,可身體卻習慣這種親密。霍佑青難以自抑地紅了臉,眼角都是紅的。水潤的一層紅,是生澀的本能反應。他咬住牙,好半才擠出兩個字。
“滾開”
沉浸式吸“貓”的青年到了,卻是戀戀舍地將唇又貼了貼,才老老實實站起身。他擰了一瓶沒開封的礦泉水,但霍佑青沒接。
霍佑青在床上又躺了一,等自覺臉頰的燙意褪后,才坐起來。
他自以為自己眼神足夠冰冷,可惜的是他臉上的那點紅沒徹底褪干凈,丹鳳眼里也還殘留著水氣,以他自認為自己威懾意味十足的一眼,在他人眼里過是貓用軟綿綿的爪子撓了一下。
但霍佑青也蠢,發現他瞪了對方一眼后,戴亦莘眼神都變了,惱怒地將牙咬得緊,想說什么,卻又覺得如果自己怒氣騰騰地發了火,便在兩人關系當中成了劣勢。
哪有上位怒可遏,將情緒明面擺在臉上。
于是,他逼自己收斂明顯的怒意,伸出手,示意戴亦莘將水瓶遞過來。
那瓶水霍佑青喝了一口,剩下的全部倒在了戴亦莘頭上。他讓對方彎腰低頭,對方乖覺順從了,哪怕水開始倒下,都沒有半分掙扎。
戴亦莘被淋個濕透,他今穿了件霧藍色襯衣,配西裝褲。他只比霍佑青大兩歲,但卻有超過同齡人的成熟。這個成熟是指相貌,而是身上的氣質。
先前他選擇站在樟樹下,是因為他這身打扮,加氣質,惹了很多人看。甚至還有人大著膽子上前要聯系方式,雖然都被他的眼神逼退了,可他覺得煩,干脆藏在了樹下。
戴亦莘的身材跟霍佑青一樣,霍佑青有這個年齡段男生的性,四肢修長,可他怎么運動,以身體的肉比較軟。又軟又白,仿佛摸一下,都能把皮膚磨紅。
戴亦莘則相反,他的身材顯然是通過健身房鍛煉出來的,肩寬腿長,身上肌肉多,恰到好處。
倒完水,霍佑青將水瓶重新塞給戴亦莘,“你是是很早之前就認識我”
這句話讓戴亦莘抬起頭,他那張蒼白的臉被水淋得濕漉漉,水珠順著額發往下滴,顯得眼神都有幾分氤氳。
他很慢地點了下頭,說起了一段霍佑青根本沒什么印象的往事。
戴亦莘在十歲那年在國內住過一段時間,他回國的原因是他的外婆發現了他一身的傷。那時候的戴亦莘已經比同齡人高上,長相也出挑,但他身體好,總是生病,人也瘦得厲害。
外婆國探望兩個外孫,意外地發現了戴亦莘身上的傷。一開始以為是戴家的那些傭人黑了心肝,欺負家里的主人,后來才知道這樣虐待戴亦莘的人是戴亦莘的親生父親。
當時外婆一怒之下把戴亦莘帶回了國,說戴父既然好好待孩子,以后就要養了,他們二老也是養起。
本來還想帶戴沅回的,可戴沅自己愿意。
戴沅站在自己父親身后,跟哥哥一模一樣的臉蛋上露出怯生生的表情,“外婆,如果我也走了,爸爸很孤單的。”
外婆沒辦法,只能先帶戴亦莘一個人走。
戴亦莘外公外婆的住址在霍佑青家的隔壁,外公外婆雖然對戴亦莘好,但他們時常知道怎么對待戴亦莘。戴亦莘性子古悶,時常坐在院子里,一坐就是一,只有吃飯和上洗手間才挪位。
時間長了,他自然注意到從隔壁傳來的鋼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