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輕描淡寫,可話里透出的意思讓人毛骨悚然。
幾歲就被關在這間連燈都沒有房間
墻上有血
霍佑青小時候也被舅舅罰過,但也只是罰站,每次罰站的時間連十分鐘都不到,舅媽就會心疼地過來抱他,然后
責備舅舅罰得太過。舅舅也撐不了多久怒容,就來哄他。
什么樣的父親會這樣對待自己親生兒子
他簡直無法想象。
戴沅一邊走進房間,一邊說“說來奇怪,那次我哥被打出血竟然是因為他堅持逃課要去看電影,那部電影我看了,很無聊,不知道我哥在想什么。”
他走到門后的側墻上,用手電筒照亮那一塊,那里有一塊木板,上面有很多根釘子,每一根釘子釘子一張白條,每一張白條上都寫著日期,寫某日到某日。
霍佑青也跟著走進來,他看到那一張張白條,意識到什么,“這是每次被關的日期”
“嗯。”戴沅點頭。
霍佑青看向最但奇怪的是這張只有一個日期。
他想起戴亦莘背后那猙獰的傷口,終于正式窺見戴亦莘所經歷的冰山一角。戴亦莘從小就被自己的親生父親虐待,這一張張白條近上百張,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被折磨瘋掉。
戴沅的聲音又響起,“我哥有過十幾個心理醫生,目的只有一個,不讓我哥變成瘋子,但像我們這樣的家庭,怎么可能不變成瘋子呢你找不到我哥,因為他在我父親那里,我猜他應該在治病。”
“治病”
戴沅回頭看霍佑青,手電筒的光襯得他的臉青白詭艷,“他第一次提前從這房間出去了,還不惜動手收拾你身邊的兩個人。我父親最忌諱孩子不聽話,有自己的心思。”
說到最后一句話,他臉上蕩出極其明媚的笑,“我哥是真喜歡你啊。”他逼近霍佑青,“很巧的是,我哥喜歡的東西我也很喜歡。”
說話間,唇瓣已湊到霍佑青的臉旁,眼看舌尖要舔上耳垂,被避開了。
霍佑青一個偏頭躲開戴沅的動作,他伸手抓住最新的一張白條,扯下來,“那又如何。”
戴沅琥珀眼微微一瞇,“我可以告訴你我哥在哪間醫院,也能幫你混進去,但我的要求是你要愛我。”
這話得到一個譏笑,霍佑青轉眸看向戴沅,“我原來怎么不知道你這么蠢,你哥那樣的,我都瞧不上,怎么會瞧上你這個低端贗品”
戴沅不氣反笑,伸手就去扣霍佑青的肩膀。在他看來,獲得霍佑青的愛沒什么難的,軟的不行,就來硬的。霍佑青不是心疼他哥嗎別以為他剛剛沒看到霍佑青眼里明顯的觸動。
那么在意他哥,那就把他哥經歷的事情都經歷一遍就好了。
在戴沅看來,捉住霍佑青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所以他清空戴宅,連保鏢都沒留一個,還將監控關了,免得被他父親發現他關了一個人。
他父親心神都在他哥那里,只要他不鬧出人命,父親也不會在乎他為什么要清空別墅,關掉監控。
然則因為輕敵,戴沅被電棍電倒在地的時候,仍然不敢置信。
霍佑青蹲下身,將手里的電棍貼上戴沅的身體。他雖然這個身體沒練過散打,但習慣已成本能,跟戴沅對打幾招還是沒問題的。
來之前他購買了電棍,佩戴的手表有定位,一旦他失聯,定位就發送到他舅舅的手機上。
戴沅被塞進行李箱時人還沒徹底暈過去,他看著霍佑青面無表情地一點點拉上行李箱拉鏈,光線被黑暗徹底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