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不存在沒有緣由另眼相待,所謂一見鐘情也只是被外貌吸引,他知道的,他明明再清楚不過,可結果還是心存僥幸,愚不可及地一意孤行,妄想著奇跡的發生。
可笑他以為自己抓住了所謂的幸福,像個臭屁小鬼一樣向貝爾摩德炫耀,對方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吧,興致勃勃地等著看他的笑話。
“我已經被世界舍棄了。”蒙特斯說。
“所以無處可去了嗎,真可憐,那么來我這邊,怎么樣”波本小心地將手掌貼上少年臉側,像對待脆弱的易碎品那樣,輕飄飄地做出邀請,“你的身份現在只有我知道。”
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認,在拿到dna比對結果時,他第一反應是擔憂蒙特斯的安危。
盡管開槍的時候手因為爆炸的發生微微偏移,中槍的位置也還是危險的右胸,如果穿透肺葉,不及時進行手術的話,死亡幾乎是必然的結果。
會死嗎
恐慌。后悔。自責。
為什么自己要開那一槍。
這份愛是確實存在的,即使現在也是,所以,看在蒙特斯爆炸時下意識的舉動取悅了他的份上,波本可以再給對方一次機會。
不管真正被蒙特斯特殊優待的人是誰,從今往后只是他,也只會是他,這樣的話,他們的關系還可以繼續下去。
波本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么寬容大度的一面。
他甚至不準備要求蒙特斯親手殺死那個真愛,只要對方把名字告訴他就好,那個人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悄無聲息地消失不見。
而黑發少年的回答是閉上了眼睛,他唇角淡淡的弧度帶著苦澀和解脫“不了,就到此為止吧,殺人、走私,暴力犯罪,這些違背意愿的事,已經找不到必須做下去的理由了。”
“所以,到此為止吧。”他輕輕重復,聲音帶了釋然的輕松。
他是來找死的。
波本明白了這點。
那又怎么可能讓他如愿。
“談判失敗啊。”波本聲音沉下去,“你知道我們是怎么對待叛徒的嗎落在琴酒手中的那些人是最幸運的一類,干脆利落的死亡,是你期待的結果嗎,嗯但我不會把你交給他的。”
他將蘇格蘭威士忌含在口中,拇指抵著少年唇角強硬地塞進去,從側方壓住舌根,接著吻上對方無法閉合的嘴唇,冰涼酒液暢通無阻地滑入喉中,分開的下一秒,蒙特斯劇烈咳嗽起來,生理性的淚水從眼眶溢出。
這恐怕是對方第一次碰酒。
“我們得換個地方,這里可不適合接下來的事,你覺得呢”波本輕柔拭去他臉上的眼淚,望進那雙因為藥物作用逐漸渙散的灰色眼瞳,“希望我們相處愉快,神秘的臥底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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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不配合啊,這樣就有點頭疼了開玩笑的。”對于蒙特斯的沉默,波本并不意外,他的手段當然也不是坐在床邊祈禱人對方良心發現或者說良心消失然后把情報主動交代出來。
“我不想把刑訊的一套用在你身上,別懷疑,這當然是因為愛,yove,不過我想你也不會因為疼痛屈服,即使我一顆顆剝掉你的指甲,打斷每一塊骨頭,把你像一塊臘肉一樣懸掛三天三夜,反復將你浸在水中,你也什么都不會說。”
“所以讓我們用愉快一點的方式吧。”
睜眼看到的不是刑房時,蒙特斯就大概知道自己要遭遇什么了,他知道波本手段了得,世界上有兩種人能在他的手下撐到最后不說一個字,一種有著鋼鐵般意志,寧折不彎的人,一種就是他,根本沒有什么可以泄露的人。
就像波本之前的問題,他既不是日本公安,也不是外務省,更不屬于情報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