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加抖了一下,剛才的一瞬間,他仿佛真正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他在恐懼。但這不足以令他屈服,如果就此被逮捕,他做的事足夠在這個國家也被判處死刑,他不想死,他當然可以活下去。只要他不被這個虛張聲勢的家伙嚇倒。
說得仿佛和真的一樣,到頭來不還是要問出那個臥底的下落
“說起來,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查你的案子嗎我在的部門可不負責這個。”
埃德加打定主意不再開口。
秋澤曜并不在意,聽者的反應對他而言沒什么價值,他似乎只是單純地想說而已。
“現在的部門無聊透頂,所以我想進搜查一課。這個不太好辦,因為我沒辦法違背自己的意志。而你的案子,搜查一課的所有人都束手無策,如果被我解決,你猜他們會怎么做”
“但是沒想到你竟然用公安的臥底做人質。”
秋澤曜苦惱地歪了歪頭“如果放任那名臥底不管,把你逮捕歸案致使臥底死亡,這件事被上司知道了我就麻煩了,更別提把我調進搜查一課呢。”
“你想怎樣”埃德加忍不住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竟然在顫抖。
這家伙這家伙
誰通過了他的職業面試這種家伙也能當警察嗎開什么玩笑
他身上那股令人膽寒的殺意、看待牲畜一樣的眼神、輕描淡寫的姿態如對方所言,埃德加殺了上百個人,他也能殺人如飲水,甚至為此感到愉悅,可就算是這樣,他也達不到眼前這家伙的水準。
眼前的男人是狡詐的獵人,他將自己巧妙偽裝成了一個正義的好人,和警察混在一起卻淡定自若,他將獵物戲弄致死,僥幸活下來的羔羊甚至對他感恩戴德,他所作所為無比殘忍,正義的警察卻依然接納他,認可他,將他視作同類。
這家伙手上的人命不比埃德加少多少,可他才二十多歲
“你說得對,我確實不會對你開槍,除了短暫到幾乎沒有的快感,那對我沒有任何價值。”對方沒有回答他的疑問,而是自顧自道,“看來你也不會告訴我臥底的下落,既然立功的可能性沒了,我為什么要做沒多少好處的事呢”
“啊、應該這樣,我想到一個好主意。”
白發青年彎起眼睛,在男人的眼里更像是惡魔的微笑,他俯下身輕聲詢問,模樣儼然就是一個徹頭徹尾都愉悅犯“你把你的工具放在哪了”
“明天你的臉會在早報上出現的,這種地方發現尸體應該很快吧短時間的第三起虐殺案,誰都不會想到這次的受害者竟然是兇手,你覺得呢”
“很有趣吧,不是嗎”
“我告訴你他在哪”埃德加喊道。
“你可以帶那個臥底回去向他們交差,讓他們把你調進搜查一課,只要放我走、不,把我帶回去也可以,讓我做污點證人,我幫你指認艾迪”
“誒沒想到你也怕痛啊。”秋澤曜直起身,仔細思考了一會,“好啊,我可以放你走。”
他在埃德加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笑了笑,“因為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弱了,如果在審訊的時候把我的事透露出去,結果不是相當不妙嗎”
埃德加眼睛一亮,顯然沒意識到對方還可以有撕票的選擇,激動道“他就在江戶川區,海岸那有一個造船廠,他在往西的一個倉庫里面”
“我可以走了嗎”
“哈,很遺憾。”秋澤曜收斂笑容,從腰后拿出提前準備好的手銬,把這家伙拷了起來,“你被捕了。”
埃德加
秋澤曜轉頭看向窗外,沒見到人影,不過很快從正門走進來兩個人。
松田陣平視線在他手里的槍上一掃而過,“還挺能干的嘛。”
秋澤曜往門口走了幾步,槍關上保險,扔到了諸伏景光懷里,他說“還你。”
諸伏景光
他迎上好友質問的目光,一臉無辜。
松田陣平離家出走的任性成年人
諸伏景光咳,情況比較復雜
被拷起來的埃德加這才反應過來,“你騙我你是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