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的這幾個字,他在竭力壓制自己的呼吸頻率,但是收效甚微。
a君本以為安室透現在的狀態是沒辦法交流的,但是似乎不是這樣。既然對方說了不能去醫院,他立刻把手機扔開,緊緊盯著那雙鎮定的眼睛,焦躁不安的心隨之冷靜下來,“我該怎么做”
不可否認的是,他對安室透有著相當程度的信任和依賴,就像定心石一樣的存在。
安室透是有著基本思考能力的,在他自己看來,他現在是再理智清醒不過了,判斷情況自然不在話下。
過度呼吸癥候群就是呼吸過度,因為二氧化碳不斷被排出而濃度過低,引起呼吸性堿中毒,造成手腳麻木,嚴重時會四肢抽搐。
治療措施他也知道,一個是注射鎮定劑讓病人強制冷靜下來,一個是吸入含52的氧氣,或者用紙袋或長筒袋罩住口鼻,以增加呼吸道死腔,減少2的呼出和喪失。但問題在于他們現在沒有這個條件。
安室透握著a君手腕往自己的方向帶了一下,松開的指令才慢一拍執行完畢,他轉而抓住對方領口的布料,艱難擠出幾個字“人工呼吸。”
人呼出的氣體二氧化碳濃度在4到5,不過主要人工呼吸還可以強制減緩他現在的呼吸頻率,總之是個非常可行的辦法。
a君立刻把對方平放在地上,一手捏住鼻子,一手托住下頜骨,吸了口氣,毫不猶豫地俯下身。
整個過程簡直就像一場對抗賽,比拼肺活量以及吹氣力度的那種,a君本來白著的臉硬生生憋成了紅色,根本顧不上什么旖旎的心思。
賽程持續了數個回合,對方抵抗的力度終于見緩,呼吸的頻率漸漸趨于一致,等到結束的時候,a君自己都累到四肢發麻了。透明的細絲隨著抬頭起身的動作拉長斷裂,他愣了一下,手忙腳亂給安室透擦干凈嘴角和滑落腮邊的水跡。
對方被他搓得瞇起眼,表情茫然中透著不解,在他收手的時候平靜道“冷。”
你的體溫都可以做溫泉蛋了好嗎
a君敢怒不敢言,一邊忍著臉上的熱度,一邊迅速脫下外套,把安室透扶起來的時候,對方趁著他抬胳膊的間隙摟住他的腰,整個人貼過來,臉埋在a君頸側。
他身體一僵,一時間分不清楚到底他和安室透哪個體溫更高一點,接著展開外套蓋在對方背上,又把兩只袖子在自己身后系了一個結。
總之,危機暫時解除,但是對方這樣的狀態繼續呆在這里絕對要感冒的。
他應該劫一輛汽車來的,現在只能帶著人一路吹風回去了,或者叫人來
a君不報希望地問了一句“我找人來接我們,可以嗎”
“不行。”安室透回答很果斷。
好吧,還是要一路吹風,先就近找個旅館休息一下,不過在此之前他得先緩一緩。之前麻木的四肢還處在適應期,擴張充血的臉部皮下毛細血管也需要時間恢復,他決定趁這個時間問一下具體情況“之前發生了什么”
“琴酒”對方說出一個名字,吐息噴灑在他皮膚上一片灼熱,“我用貝爾摩德做了借口,雖然沒有破綻但是畢竟他本性多疑又看我不爽,再加上朗姆的緣故,難得抓到一次把柄,所以他用任務失敗的理由把我叫到這里、審問,與其說是認為我是叛徒或者臥底,倒不如說他希望我是,好有理由動手殺我。”
a君感覺他要偏題,連忙追問“他對你做了什么”
安室透說“吐真劑,本來要給任務目標用的,我有時候真的懷疑琴酒所謂kier的名號是靠著殺自己人得來的,這么簡單一個任務,詳細情報最開始就給他了,即使沒有我,換成伏特加都不至于搞砸。結果他殺了任務目標不提,竟然還有臉把失敗扣到我頭上”
a君
頭一次見這么啰嗦的安室透。
他不得不在對方diss琴酒時打斷“喝下吐真劑的效果不應該是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