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秋澤曜和藤田陽希都是「原本不存在的人」但a君并不是藤田陽希,他是曾經作為實驗體的零號,那么秋澤曜也是一樣的嗎只是扮演了秋澤曜而已。
憑空植入記憶這些已經不是重點了,這個世界上有能讓人變小的藥,還有重生這樣不科學的事情,安室透已經看開了,比起這件事情本身,他更在意做這件事的人是誰。
a君和秋澤曜可能是同一個實驗室出身,共通的人格讓他們能夠保留下些許記憶,于是找準機會逃了出來,順帶摧毀那里
安室透定了定神,就聽到前面松田陣平開口提醒他“別停下,繼續,現在讓他睡過去很可能就醒不過來了。你臉皮不是很厚的嗎,說點讓人精神的,哦,但是別讓我聽見剛才那種音量就很好。”
松田陣平想起自己手機里的聊天記錄,咧了咧嘴,他慫恿秋澤曜大膽沖是一回事,聽這倆人膩歪對話是另一回事,安室透這家伙會的不行,單身狗綜合癥可見不得這個。
安室透
才沒有好嗎,他明明在考慮嚴肅又魔幻的事情,根本沒心思搞別的
“a君”他剛才因為過于離譜的猜測心神巨震,一時忘了說話,秋澤曜已經半瞇上了眼,霜雪遮蓋清藍色的湖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松田陣平發言的誤導,他的目光下意識往青年蒼白的嘴唇上停留,安室透瞬間回神,抬手輕輕拍打對方臉頰,“秋澤曜,別睡。”
白發青年艱難掙扎著睜開眼,在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他的表情就變得冷硬起來,之前乖巧的感覺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鋒銳的眉眼,只是這份銳利因為空茫的眼神大打折扣,他的咬字也更加干脆“我知道。”
安室透啞然片刻,替他撥開散在臉側的碎發“你是在東都上的大學嗎”
本就存在感不高的人設現在已經被拋到了腦后,秋澤曜完全是憑意志力在撐著才沒閉上眼睛,大腦基本已經感覺不到痛了,也不冷,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很溫暖的感覺,顛簸的車身像乘著浪濤的漁船,他想就這樣沉到海面之下擁抱寂靜,安室透的聲音卻從遙遠的天上傳來,讓他留下。
那就留下吧。
他順從地回答問題“沒有上過大學”
好困。
安室透捧起他蒼白的臉,讓他與自己對視“別睡,很困也不可以睡,如果你堅持到最后,我有件重要的事告訴你,好嗎”
這么長一句話落到秋澤曜耳朵里只能理解一半。
不能睡著,但是好困,身體也很累
雪色的睫毛垂落到一半又猛地睜開,眼睛里倒映出青年焦急而擔憂的面容,甚至還有一絲不甚明顯的恐懼。
“我不睡。”他用盡全力抬起手拍了拍安室透的手背,然后把手掌湊在唇邊,張口咬住,牙齒陷進肉里,但因為沒什么力氣,竟然連表皮都沒怎么破。
“不是讓你傷害自己。”安室透一手捏著下頜骨迫使他松口,抓住他的胳膊把手解救出來。
“哦。”秋澤曜不敢眨眼,他知道自己閉上眼睛就睡過去了,但是安室透說不能睡,所以他不能閉上眼睛。至于為什么不能睡,他暫時沒有精力思考。
另一邊還在候機室的a君對這邊焦灼的狀況一無所知,秋澤曜的身體已經斷線有一段時間,他只以為是暈了過去,告訴系統維持最低標準不要讓人死就沒有再關注了,他現在更在意的是之后怎么辦。
安室透之前那些話又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了嗎還是說只是別的方面意思,比如精神寄托之類的,只要a君記得我我就還活著這樣
斷線的后果就是秋澤曜的腦子從5g變成了2g,他動了動嘴唇,“對不起”
愈演愈烈的困意與疲憊終于還是壓倒了意志,之前勉力支撐的身體向一側傾倒,全靠安室透及時支撐才沒掉到座椅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