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照的手便是這般,入手柔軟,跟捏著面團一般。
是以,她素來最喜歡骨節分明的手。
面對這般的眼神,道長無法裝聾作啞,放好筆,側眸過來。
男子的眼眸,入眼皆是清冷入骨,比寒風更有棱角,頓時落下一室清寒。
他與玉照四目相對,猶如一滴露水滴入了平靜湖面,泛點漣漪,二人皆是一怔。
女郎唇紅齒白,風鬟霧鬢,膚白如玉,暗中生輝。
一雙眼中濕漉漉的,似有艷光。
青澀而又若有若無的流露出媚意來。
玉照被抓了個現行,有些尷尬的連連退后了兩步,實在是方才湊近了看他寫字,竟然站到了男子身側,如此這般他一回頭,兩人面上幾乎貼到了一處。
“你這些全是你寫的怎么能寫的這般好看的字”玉照漆黑如墨的眼里全是笑意,夸贊他。
要是有人夸贊玉照字寫的好,她指定高興。
可這道士似乎夸贊的人多了,對此并不以為意,將抄好的一卷經文疊起來用硯臺壓好,聲音如琴般“經文只是磨性子,只需字跡規整不出錯罷了,好看”
不是問玉照,只是謙虛般的說詞。
玉照眼睛眨了眨,濃密的睫毛跟兩把扇子一般,在她的眼下投下一片陰影,她似是聽不出男人敷衍的詞,坐到了男人對面,雙手托著下顎,撐在桌案上,真誠的望著那些字跡“好看,是真好看,我就寫不了這般好看的字。”
道長許是覺得這般夸贊比較新穎,嘴角輕輕勾起,淡淡“嗯”了聲。
“唯手熟爾,想寫的好,便要多練。”
玉照被他這一笑晃得心跳加速,臉頰泛紅。
這道長真是生了副豐神俊朗的好相貌,明明正襟危坐,一身道袍嚴絲合縫,一笑卻如此吸魂奪魄,特別是那雙眼睛,深邃狹長,落在人身上的目光如有實質,叫她肌膚生癢。
她也算是見多識廣,竟是頭一回見相貌這般出眾的人。
難怪舅舅和外祖母都說,京中美男子多,果真是如此,她這隨便來一處上香,竟然就見到了。
玉照手絞著帕子,忽的有些扭捏起來,覺得兩人間氣氛有些古怪,不知說些什么,好在殿外傳來墜兒喚她的聲音。
她對男子說了句告辭,連忙小跑出去。
玉照去也匆匆,還替他貼心的關上了殿門,面前的桌案一下子暗了幾分,趙玄重新執筆落下幾個字,不禁揉了揉眼睛,索性放棄了。
桌案上一疊經文,這是他一日的成果,自天未亮寫到了這會兒,如今不知怎么卻寫不下去了。
當下便收拾起來,準備轉身離開,卻聽到殿門咯吱一聲,重新被從外邊打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吼吼
道長為何忽然寫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