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嶠聽了心里泛起悲涼,險些落下淚來,可卻被他壓住了,他仍固執道“我只問你,今日你在觀里發生了何事還有,聽說你日日往紫陽觀去,到底是去做什么你若不回答,別想踏出府門一步。”
玉照劃過林氏游離的眼神,頓時心中便清楚了。
她心里涼颼颼的,這與往日心疾的感覺不同,卻叫她更加難受起來,猶如一把刀子一下一下的刮著她最嫩的那塊心,非得刮出血來。
她咽下眼淚,冷笑“我不知你從哪個賤人嘴里聽來的今日一切事出有因,卻皆與這些無關,既然你們非要逼問,那我也沒什么可隱瞞的。今日梁王醉酒,在紫陽觀中想要輕薄于我,幸得幸得道觀里的道長相救”
玉照眼神輾轉林氏與成侯之中,成侯表情莫測,林氏則是一副驚慌,不可置信的模樣。
她諷刺的笑笑“夫人,剛剛不是喊打喊殺要替我做主嗎父親不是一副要懲治罪魁禍首的模樣嗎既然如此,那你們便替我擊鼓,狀告當朝親王去吧,女兒在此謝過你二人替女兒做主。”
林氏不想玉照竟然語出驚人,頓時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接話也不是不接話也不是,她能如何總不能去狀告當朝親王可又暗自興奮,竟真被她猜著了
成侯也不想其中竟然扯出這么一樁事,渾身一震,頗有些后悔自己方才辱罵女兒的話,他唇角動了動,但要他拉下面子去朝玉照道歉,這簡直不可能。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與我說清楚,若是梁王梁王他”成侯說不下去了,玉照方才也說了,梁王殿下醉酒,她得了觀中道士相救。
既然如此,梁王也未曾犯下什么大錯,他能拿梁王如何真的為了輕薄未成,狀告當朝親王
到時候反倒是得罪了皇室宗親,敗壞了府邸的名聲不提,玉照的名聲只怕也敗了個干凈
玉照撩開簾子往外間走,吸著鼻子道“非要問,問了你們也沒膽子替我討回公道。”
成侯只覺得面上無光,狠狠地瞪了一眼挑事的林氏,見玉照要走,忙道“你還要去哪里出了這事兒不好好在府里待著還四處跑你放心,父親”
他想說,自己會去梁王府,責問梁王,要梁王給個交代。
林氏扯著他的袖子,喊他“侯爺”
成侯猛然想起,自己身后的幼子幼女婚嫁都還未定下,便是長女更是如此,本來就被退了親,這事傳出去日后還有人敢娶
自己的孩子便罷了,隔房他的侄兒侄女若也受到牽連,他如何面對二弟三弟
他苦澀的咽下去了未說出口的話。
玉照如今早已無心管這些,她心急如焚,一心求證。
慌慌張張派人駕車前往舅父府中,還沒入府,在府邸門口便見到江都王匆匆趕出來,想必是聽了玉照的消息,急著趕去侯府。
見到玉照人還好好的,穆從羲登時松了一口氣,卻又見她神色難看,眼睛紅腫,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是怎么了,你那后爹竟然敢打你了真是了不得,這成嶠,真是吃了熊希豹子膽不成”
私底下,穆從羲一直都是稱呼成侯為后爹。
玉照不想再生事端,死命攔住他。
“舅舅,我有話對你說”
穆從羲也有話要問,方才他聽了一些消息,卻不能在府外說,只叫玉照入府,去書房。
“你給我實話實說,今日紫陽觀究竟發生了什么”
紫陽觀今日發生的事,像是被抹去了一般,無從得知。
玉照如此多的噩夢,卻總不見有關于穆從羲的一點消息出現在夢里,她被顧升玉嫣如此欺負,送給他,舅舅為何都沒來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