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過去攔著他。
“敬之兄別氣別氣”
“兒女都是債,忍忍便罷了,要打罵也得回府里去打罵。”
“兄長兄長且慢”
卻見那告狀的成嵻,這會兒不知緣何,臉色清白清白,死了三天也沒那般白。扯著他哥的袖子想說什么,卻被成嶠粗魯的打斷,另兩人也跟著你一言我一語,不知是在勸說還是在攛掇,場面亂到根本沒人聽成嵻說話。
成嵻吼破了嗓子都沒人聽見。
玉照聽見有人喊自己名字,嚇了一跳,抬眸一瞧,就見到成侯那張暴跳如雷的臉。
玉照腦袋飛速轉了轉,再遮著自己的臉還是遮道長臉來回猶豫。
見父親都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且一群人走了過來,頓時慌了,慌亂之下什么都忘了,連忙往趙玄身后躲。
趙玄面龐變了幾變,倒是挺鎮定的將她拉出來“你不是說不怕的嗎如今這又是躲什么”
玉照咽了咽口水,見成嶠已經下了樓朝自己過來,慌了起來“不怕,就只有點緊張,沒想到這天來的這般快,我我父親打人可疼了”
趙玄升起怒火來,“他竟敢打你”
玉照蹭蹭的又跑到了趙玄身后“他沒那個膽子打我我看他打過我的庶弟”
庶弟背書背不出來,被成嶠拿革帶抽的嗷嗷叫。
成嶠大步流星下了臺階匆匆往這邊趕來,玉照卻躲進趙玄身后,被他高大的身材遮的嚴嚴實實,成嶠醉醺醺的伸長了脖子仍是什么都看不見。
“躲什么躲膽敢深更半夜跟人私會,如今又躲了我侯府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你給我滾出來今日我便要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不孝女”
這話一出,成嶠聽見對面那男子傳來的聲音。
趙玄喚他“信安侯莫怪,是朕帶她出來的。”
成嶠沒聽分明,他醉的厲害,饒是誰也不會覺得在這地兒還是大晚上的會碰見陛下,只以為聽岔了。
只是這聲音聽著覺得不對勁,如此耳熟,涼颼颼的,大夏天的感覺從地府里傳出來的一般,一聽叫他后背發麻,渾身發顫。
他眼神這兩年熬夜讀公文讀得多,不如年輕時好使,加之這日喝了點酒,眼前白糊糊的一片,方才能瞧見玉照是因為玉照的身高正巧落在燭光里。
可隨著邁進也察覺到與自己女兒深夜私會的男子,他的身量為何如此眼熟
成嶠頓時有些拘謹其起來,身體潛意識的反應,手心發涼,瞪著眼睛還沒將那人看個大概,被身后跑出來的成嵻一把推搡著后背,成嵻結結巴巴道“是是陛下,快跪快跪下”
成嶠怔了怔,身后跟上來看好戲的狐朋狗友們眼卻不瞎,頓時連滾帶爬的越過成嶠,跪倒在了前方地上,口呼圣上萬安。
潁川伯揚起一臉褶子,恭維起來,渾然忘了方才他熱切的跑出來想要看好戲“臣真是三生有幸在此碰見圣上”
那一剎那,空氣似乎凝結成了冰霜。
從夏季直接過度到了冬季,且還是寒冬凌冽,六月飄雪。
眼前的模糊褪去了不少,寂寥街道不知何時圍起一圈暗衛。
而將他那不孝女藏在身后的挺拔堅毅的男子,不是天子是誰
成嶠忽的酒醒了。
仿佛片刻前暴跳如雷的不是他本人一般,他“砰”的一聲,雙膝跪倒了石板地上,嘴里苦澀萬分,腦海里亂如一團漿糊。
陛下與那不孝女他們二人
何時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