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宮室人都走干凈了,太后道“陛下別跟哀家打什么啞謎了,是哪家的姑娘啊”
談起那位姑娘,趙玄眼中升起笑意,端的是一本正經。
“說來也是巧,太后定是認識的,正是信安侯府的大姑娘,只不過當時朕政務繁忙也沒空仔細瞧瞧,還真是錯過好一段時日。”
太后心中思忖了半晌,記起那人來。
若是一個普通的侯門貴女,縱然她入禁庭拜見過自己,太后還真未必就能留下印象,不過那姑娘生的神女般的姿容,倒叫她記憶猶新。
記起來了,太后頓時難掩怒意“皇帝這又是什么意思當初哀家叫她進宮來,你是當著眾人面怎么說的如今這般,是要出爾反爾,給眾人逗趣不成”
趙玄并不遮掩此事,一雙眼睛深邃清明,平靜的靠著椅背,只和聲道“當時與她不相熟,自然是覺得不合適,如今陰差陽錯遇見了,難不成還管他人想法誰又敢笑話朕不成”
太后一聽,頓覺頭疼了起來,這話聽著何其昏庸無道
這話像是一個皇帝能說出來的
若非眼前這皇帝姿容神態仍如往常一般無二,她甚至懷疑是不是芯子換了一個人。
她忍不住撇了眼皇帝,忍怒道“怪不得方才一口回絕了新安的事,原來是這般哀家倒要說教陛下兩句,你年輕時倒是規矩,如今年長了反而不如曾經知禮了這般”
她不知要如何說起。
“母后說的是,可名聲于朕錦上添花罷了。”趙玄淡淡的抬眸,那道淺淡的眸子緩緩注視著眼前不再年輕的太后。
“母后得空便宣信安侯家眷入宮,立后該提上日程了。”
太后眼皮直跳,止不住的蹙眉,嘲諷起來“皇帝聽聽你這話,你這是找哀家商議是來問哀家的意思既是找哀家商議,那哀家便要說上一句,立后非兒戲,品性資質,家室,祖上三代都要細細巡查,長則三年五載,再短也要個一兩年,皇帝如今這般火急火燎,是不是把日子都定好了啊”
這本是太后氣急一句諷刺他的反話,不想趙玄竟然一本正經,微微嗯了聲。
太后驚駭的連茶水都撒了出來,晃晃蕩蕩茶盞被她直接擱在了角幾上,沉著臉不說話了。
倒是趙玄自己說起來“立后的日子朕也命欽天監看了,年末正巧有個難得一遇的吉日,錯過了不知要等到何時。”
末了還朝太后拱手,溫和笑道“勞煩母后替兒子操心,兒子這把年紀了,好不容易尋了個喜歡的姑娘,要是因著其他事出了什么差錯,那兒子可真要有一個算一個。”
另一邊的信安侯府
自昨夜二人回府后,成嵻便被成嶠耳提面命,要他對著昨夜見到的事兒守口如瓶,哪怕是見了老夫人,也得掂量著說。
成嵻平素雖不著調,卻不是個蠢笨的。
自然明白這道理,若是如今不管不顧的喧嚷出去,萬一走漏了風聲,日后但凡有個什么差錯,府上丟臉了,大哥就能扒了他的皮。
他想嘚瑟也得忍耐著。
“哎呦我這腰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