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紫檀描金的木盒,玉照緩緩打開,里邊是一匣子顆顆鴿子蛋大,氳著金光的北珠。
趙嬤嬤見著北珠的那瞬間,才無措起來。
北珠向來是貢品,一珠難求,更遑論是這滿滿的一匣子
北珠自來就是宮廷才可用之物,還未曾見過哪個臣女佩戴的,自家主子用了,豈不是僭越了去
趙嬤嬤眼皮子跳了跳,這段時日陛下屢次往江都王府,她們幾個姑娘院子里的婢子都知道的。
她有心想問,玉照望了眼趙嬤嬤,索性直接說了出來。
“嬤嬤有話想問我”
“是,姑娘,這話本不該老奴該問的,老奴今日逾越了,斗膽問一下姑娘您與圣上、宮里之間究竟”趙嬤嬤這句話說的是斷斷續續不知從何說起。
玉照聽了并不生氣,反倒是笑意盈盈的合上了匣子,往前走了幾步將兩人面前合上的窗往外推開,艷陽霎時灑了進來。
“嬤嬤,我二歲初往江都時,外祖母就將你指給了我,小時候我生病你總守在我床頭一守就是一整宿有什么話是你不能知道的。”
趙嬤嬤聽了玉照這番推心置腹,難免覺著心酸。
姑娘她瞧著嬌貴,常常不聽人勸,有自己的主意,卻也只有她們這群近身伺候的人知道姑娘心地有多良善。
從不曾苛待下人,去外邊遇到好吃的都不忘多買上兩份帶回來給一個院子里的小丫鬟吃。
往年在江都時,一到冬天,總擔憂她們這群侍女遭凍著。
去哪兒找比姑娘還心善的主子
也因此趙嬤嬤管的丫鬟們更加嚴苛,唯怕叫這群年紀小的丫鬟被寵的忘了身份失了本分,好在地下這群小丫頭是老太妃親自選的,老太妃眼光毒辣,選來的都是一個比一個聰慧知本分的。
姑娘她性子倔,時常受了委屈總在心里頭憋著,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回侯府之后她是親眼見自家姑娘受了多少委屈。
這般推心置腹的話,要是以往的姑娘,如何會說呢
才來了京城多久,姑娘竟然就長大了
“嬤嬤想問宮里的事,宮里那邊確實存了意思想叫我入宮,大約是明日便要下旨了吧。”
趙嬤嬤聽了卻并不覺得奇怪,似乎早有所料,仿佛是心頭一直懸著的一塊石頭總算塵埃落定。
“那圣上那邊,姑娘可歡喜”趙嬤嬤問了句失了分寸的話,這話便是她早想問的。
陛下當日的話猶在耳邊,如今卻又是變了卦,改了主意。圣上才與姑娘見了幾次面有幾分熟悉怕不是看中了姑娘的顏色
玉照有幾分羞澀“嬤嬤,我同陛下早早見過面的,當時我并不知他是皇帝,他也不知道我的身份,當時我們兩就喜歡上彼此了”
趙嬤嬤聽此,臉上原本厚重憂愁的神色倒是消散了幾分。
“萬般都是緣法,只是姑娘心里可愿意愿意去那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