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沒人注意,李近麟屏息凝神輕聲出了殿,果真外頭的暗衛便在遠處廊下候著。
暗衛見了李近麟,連忙跑進。
“大監,方才看了的,娘娘晚上留在江王府陪著太妃,聽說明天往大長公主府赴宴去。”
李近麟聽了前半段簡直就迎風落淚,預想到了自己的后果,好在后半段還有消息,頓時一噎,哀嚎起來“這一天天的,自江王回來后咱們跟做賊一樣,東防西防,偷偷摸摸,哎,哪里是人過的日子喲”
“大監真是說笑了,您只是聽聽,們可是路邊樹上爬了一夜。”
可就是做賊嘛,如今江王嚴防死守,娘娘連紫陽觀去了。
他們主子這對苦命鴛鴦被拆分兩處,只能盯著娘娘行蹤,只有信安侯府才好叫二人見上一面。
可如今江王似乎有所懷疑,連信安侯府少叫姑娘去了。
暗衛見李近麟面色難看,怕挨罵,胡亂攀扯“大監可吃了是沒吃”
李近麟氣打一處來“吃吃吃吃什么吃一肚子氣氣飽了你們辦事牢靠,會兒挨罵挨罰的只能是”
說完就匆匆回去了。
殿內還在說事兒,陳大人仍在大肆夸獎他的某位下。
“查案這塊兒還是顧子厲害,愧為時洵的兒子,真是虎父無犬子,這回進展如此順利,皆是他一差遣人順著蛛絲馬跡去查的,聽說還跑去水牢里逮人泡了兩天。這子恐怕是天生審訊的料,高材啊”
陳大人說完偷偷打量皇帝臉色。
他也想這般虎口拔牙,還是大理寺邊沒人,好容易了好苗子,又是顧時洵的兒子,老子跟他有點兒交,實在愿意就這么放棄了,能幫一把便幫一把吧。
顧子這次立下如此大功,是該升官還是留置,全憑陛下一句話。
陳大人心里揣測,若是顧升是孬的,前途就真的完了。
反之顧升子能力強,陛下縱使心中是喜,管是為了面子還是為了別的,也會多加阻攔他前程。
皇帝神清冷,僅僅是聽著,倒是喜怒便,指節清瘦執筆迅速在奏折上落字,似乎帶思考一般,寫完合上丟往一邊。
李近麟一看,便知這是主子爺這是萬分耐煩了。
“知了,該賞該罰,朕自有章程。”
陳大人心下略安,領了批復躬身退了出去。
李近麟立在殿外著,一切如往常,皇帝中途停了批折,抬眸叫他進去問了他一番,知娘娘在江王府,明天去興平大長公主府赴宴,便也詢問。
“你去庫里挑瓷玩,明日去給大長公主府添禮。”
李近麟笑,連忙應了聲退出去挑選禮,就知陛下會放過這能光明正大見心上人的機會的。
皇帝說完接著看批奏折,忽的起身,重新又拿起了陳大人的官文看起來。高大的身影立在龍案前,顯有分孤單落寞。
殿內帶入了一絲涼風,叫走到殿門口的李近麟后背生出絲絲寒意。
他依稀聽見陛下音色清冷,帶有一絲薄怒和知名的緒,幽幽從身后傳來。